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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 似夢

第二十九章 似夢

清晨,第一縷陽光透過淺藍色的窗簾,灑在臥室的地板上。景昀澈從沉睡中醒來,只覺腦袋昏沉,胳膊也麻得失去了知覺。他下意識地動了動,這時才發現童嫿如一隻慵懶的小貓般,恬靜地躺在他的懷裡。

他愣住了,腦海中閃過昨晚醉酒後的零碎片段。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場夢,沒想到竟是真的。景昀澈輕輕抽出胳膊,揉了揉發麻的手臂,又揉了揉太陽xue,心情複雜地注視著還在熟睡的童嫿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眷戀,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,生怕眼前的美好只是幻覺。

童嫿睡覺很踏實,可眉宇間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,即使在睡夢中也未曾消散。景昀澈望著她,心中泛起層層漣漪。他忍不住伸出手,想要觸碰她如雞蛋般嫩白無暇的臉蛋,可就在手指快要觸碰到她的瞬間,他像觸電般快速收回了手。他迅速起床,穿好衣服,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。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,就會徹底淪陷。

景昀澈走出臥室的門,童嫿雖然還在熟睡,但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。她翻了個身,眉頭微微皺起,彷彿在夢中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安。直至景昀澈離開許久,她才緩緩醒來。全身的痠痛提醒著她昨晚發生的一切,想起被景昀澈折騰了半夜,她的臉頰瞬間泛起緋色。

“景昀澈,你愛我嗎?”

昨晚,在景昀澈的吻霸道地落在她頸窩時,童嫿眩暈中輕聲問道。

景昀澈的動作頓了一下,幾乎沒有絲毫猶豫,便說道:“愛,我愛你。”

這簡單的三個字,讓童嫿徹底放棄了掙紮,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,眼淚也無聲無息地從眼角滑落。原來,她在乎的不過是他的心意。

景昀澈把車停在一家藥店門口,他坐在車內,點燃一根雪茄,深吸一口。一向自控能力極強的他,怎麼就把持不住了呢?領證那天,他對童嫿說過“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碰你”,如此決絕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,可他還是藉著酒精的作用,越過了雷池。

一根煙抽完,他深吸一口氣,戴上黑色的口罩,下了車,走進藥房。盡管他遮住了半張臉,只露出一雙幽暗深邃的眼睛,但渾身散發的強大氣場和獨特氣質依舊讓人無法忽視。店員走過來,問道:“先生,請問需要點什麼?”

景昀澈眼睛在店裡環視一圈,幹咳了幾聲,才勉強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:“有那個……事後的藥嗎?”

店員愣了一下,才反應過來:“哦,有,您稍等!”店員從貨架上拿下一小盒藥,景昀澈低聲說:“結賬。”

店員掃了掃盒子上的二維碼,告知價格後,動作迅速地把藥裝進袋子遞過去,囑咐道:“先生,這個藥越早吃,效果越好!就是藥吃多了對女孩子身體不好,您看您需不需要帶一盒……”店員紅著臉,還想推薦其他産品,景昀澈拿出手機掃了掃收銀臺的二維碼付完錢,抓起藥匆匆走出了藥店,背影透著幾分侷促與急切。

他開車路過一家早餐店,買了童嫿愛吃的香煎三文魚三明治和海鮮粥,回到江月閣,景昀澈走進客廳,將早安放在桌子上,便走到落地窗前,拉開窗簾。

他從口袋掏出雪茄,剪去茄帽後點燃,深吸一口。煙霧繚繞間,他靜靜望著窗外。正準備彈煙灰,才想起童嫿家沒有煙灰缸。他目光在屋內快速掃了一圈,沒找到能盛煙灰的東西。猶豫片刻後,他快步走向廚房,從櫥櫃翻出個小碟子當煙灰缸。彈完煙灰,他再次陷入沉思,靜靜看向窗外。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身上,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。聽到童嫿從浴室出來的腳步聲,他很自然地把手中的雪茄掐滅在小碟子裡。

“我記得你以前不抽煙的。”

童嫿在他身後一米處站定,看著他修長的背影說道。

景昀澈回過頭,看到穿著家居服、頭發隨意編著辮子的童嫿,依舊清麗脫俗,無論何時,她總是美得讓他移不開眼。他壓抑住內心的悸動,淡淡地開口:“人總是會變的。”

“愛也會變嗎?”

童嫿順勢一問,心中隱隱有幾分期待。 景昀澈沉默了幾秒,避開這個問題,走到餐桌前說:“過來吃早餐吧。”

童嫿心中有些失望,走到餐桌前,看到桌上放的都是自己愛吃的早餐,心裡又湧起一絲歡喜,原來他還記得自己的喜好。

兩人相對而坐,默默吃著早餐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童嫿吃飯一向斯文,景昀澈吃完後,靠在餐椅上,耐心地等她吃完。等童嫿拿紙巾擦嘴時,他起身走到廚房臺,倒了一杯水,然後把水和早上買的藥放在她面前,開口道:“昨晚……對不起。把藥吃了吧,這樣對你也好。”

他心裡清楚,他和童嫿重逢不久,還沒來得及好好的享受二人世界,再加上他和童嫿目前緊張的關系,實在不是要孩子的時候。他想等一切安穩了,再和她考慮未來。意外發生後,他趕忙去買藥,滿心都想維護當下的生活節奏。”

童嫿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藥,卻誤解了。她失望的看向景昀澈。

景昀澈迴避著她的目光,轉過頭說:“對不起,我喝多了。”

童嫿的心猛地一沉,原來在他看來,昨晚只是醉酒後的沖動。她強忍著淚水,嘴角扯出一抹燦爛卻又無比苦澀的笑,“不過是成人的遊戲,我玩得起。”

景昀澈一聽這話,怒火“噌”地就冒了上來,站起身,一把抓住她的手,眼眶泛紅,質問道:“對你來說,我們之間就只是一場成人遊戲?”

童嫿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,硬著頭皮道:“不然景總以為呢?以後還請你切莫找這種喝醉酒的理由,我看你昨晚動作熟練得很。”

景昀澈眼眶泛紅,死死盯著童嫿,可童嫿冷硬的表情讓他絕望。他手無力松開,聲音顫抖:“那只是本能反應。這藥你趁早吃,不然有了什麼意外,受傷害的也是你自己。”說完,他猛地轉身大步離開,背影落寞又決絕。隨著“咚”的一聲,門被狠狠關上,那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。童嫿的最後一絲堅強瞬間崩塌,雙腿一軟,緩緩蹲下身。她雙手緊緊抱住自己,肩膀劇烈地顫抖著,壓抑許久的哭聲終於破喉而出。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,大顆大顆砸在地板上,濺起小小的淚花。

是夜,童嫿睡前關窗簾習慣留一點縫隙,這樣關上燈後外面的月光透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月光,屋內也多了淡淡的光亮,不至於被黑暗完全籠罩。她躺到床上,本想著早早入睡,驅散整日的疲憊,可不知為何,翻來覆去難以入眠。

自從嫁給景昀澈,她獨守空房早已成為了習慣,只是想起那個人,想起那天他滿臉怒容的摔門而出,她的心就揪了起來。如今兩人已冷戰多日,再無半點聯系。她心裡卻仍渴望他能陪在身邊。也許這場婚姻對他而言不過是報複,可自己卻是心甘情願的。婚後他冷臉相對、言語尖刻,即便如此,她也從未後悔嫁給他。

她輕輕搖了搖頭,試圖將景昀澈的身影從腦海中驅除,強迫自己放鬆身體,趕緊睡覺。”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就在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,即將陷入沉睡之時,突然,一陣輕微的聲響打破了房間的寂靜。那是門鎖輕輕轉動的聲音,緊接著,伴隨著“吱吱”的細微響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