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君澈那張嘴,當真是……
衛靜姝第一回覺得,相比起趙喻嬌,她簡直受到了極好的待遇。
趙喻嬌呵呵笑兩聲,當作沒聽見,還故意拍拍衛靜姝的肩頭:“沒關係,我這兒甚個都缺,就是不缺銀子,衣裳嘛,沅沅想要多少就要多少。”
說著又往外頭喊一句,立時有人捧了碗筷進來。
縱然她坐在這兒發光發亮的,也沒有要避開的意思。
李君澈看她一眼,卻也未當真趕她走。
趙喻嬌在青州待得久,甚個都好吃的都嘗過,見衛靜姝吃食不挑,倒也多看一眼,又夾了幾樣她覺得好的給她。
不多時,兩個姑娘家倒還聊起來了,絲毫沒得了昨日那般生疏的情形。
這會子李君澈瞧起來倒跟個發光發亮的人物似得。
兩個姑娘家說話,他也不多嘴,只默默的將鴨肉都捲起來,放到乾淨的碟子上,推到衛靜姝面前。
衛靜姝幾次抬頭偷瞄他一回,跟著又低下頭同趙喻嬌說起話來,不多時還約定一會稍晚一點去城隍廟那兒逛廟會,明兒一早便去青峰山放風箏。
當真是將行程排得滿滿的。
趙喻嬌挑釁似得看著李君澈,特特問他:“一會傍晚沒那般熱了,我要帶沅沅去逛廟會,你去不去?”
“去。”李君澈並未用多少東西,卻偏對冰鎮過的梅子酒喜歡得緊,自斟自飲一杯笑道:“我們沅沅在哪兒,爺自然便在哪兒。”
趙喻嬌嘴角抽了抽,乾笑兩聲,只覺得說不下去了。
一頓飯未用完,趙喻嬌委實坐不下去了,筷子一扔,氣哼哼的道:“李子修,你太過分,我才失去了君淳,你就這樣對我,你的良心不會痛嗎?”
李君澈看也不看她:“君淳什麼時候是你的了?”
趙喻嬌一噎,氣得一跺腳,轉身便離去,將門柩摔得噼裡啪啦的響。
衛靜姝將這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全,眼珠子骨碌碌的轉,聽得李君澈道一句:“別理她。”
她這才抿了抿唇,問道:“公主同二公子之間?”
由不得她不好奇,前世她從來沒聽說過趙喻嬌對李君淳有甚個,後頭自個進了京,也從來沒見過趙喻嬌對李君淳多看一眼的,沒想到她居然心繫李君淳?
趙喻嬌前世二十來歲了也未成親,外頭有許多傳言,說她心比天高的有,說她在府中養面首的有,說她有磨鏡只好的也有,可到底為的哪一樁,卻是無人知曉。
李君澈見衛靜姝好奇,笑一笑便道:“但凡哪個模樣好的,她不都是見一個愛一個的。”
衛靜姝半信半疑的看著他,總覺得趙喻嬌不是這樣的人,可到底也沒繼續問。
心裡倒是打算有機會勸一勸趙喻嬌,畢竟李君淳這人委實算不得君子,除卻麵皮好算過得去,別的一無是處,誰嫁誰倒黴。
兩人用了膳,坐得會子,喝得盞消食茶下去,有個面生的小夥計便推門進來,說得一句:“主子說,等傍晚來接姑娘去逛廟會。”
衛靜姝應了,想了想,又從匣子裡頭撿了個銀裸子打賞下去。
李君澈瞧她一副土財主的模樣就忍不住笑:“看來爺要多掙些產業,不然日後不夠你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