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歡搖頭，用十分擺爛的語氣說道：“是程毅，他好像跟我們一趟車……現在也在候車廳。”

萬崢鬆了一口氣，只要不是丟失了證件就好，再過十幾分鐘就要開始檢票了。

隨即開始好奇，怎麼跟他們一趟車就完了？

這座濱海城市的車站面積要比裴歡老家縣城的小上些，但是很新，應該是一個海島小火之後，安排重新翻新過的，候車廳裡有點冷，大概空調溫度打的太低了，將等車的人各個都凍的瑟縮起來，都是來玩的，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下翻行李箱拿長袖，不過在這個月份裡，估計行李箱裡也沒有。

裴歡真慶幸自己聽從了萬崢的建議，帶了兩套長衣褲。

裴歡裹了裹身上的襯衫，看萬崢，“萬老師，還好聽了你的話。”

“其實一開始，我還有點不情願的，還好還好。”

她的話題跳躍的太快，萬崢已經習慣了，他笑說：“原來你還不情願嗎？我竟然沒發現。”

裴歡明白他的潛臺詞。

好一會兒才嘟囔出聲：“你不可能每次都那麼敏銳的。”

萬崢只是開啟保溫杯喝了口水，沒有說話。

李玉哲在旁邊靠著裴歡已經睡過去，如此一來，她是不可能站起來找程毅的，她想了想，低頭在手機螢幕上敲字，抽空又跟萬崢碎碎念：“我感覺我的記憶好像越來越差了，我把程毅要跟我們一起去玩這事給忘了，佳佳也是，她邀請的人，竟然都不提醒我。”

萬崢不置可否，拿了手機去看群裡的訊息。

她在群裡發：【我也在2候車廳】

很快後面就接了一條新訊息，程毅回的，【我知道，我看見你了】

裴歡唰的一下抬起頭，環顧起四周，車站的人其實不算多，她從一張張或疲憊或開心的陌生臉龐掠過，直到對上一雙帶著明顯笑意的眸子。

她無語，出門在外裹這麼嚴實，又戴帽子跟口罩，還穿一身黑，誰能知道他是誰。

再看萬老師，穿一身休閑運動裝，清爽利落，還腿長，真不錯。

裴歡內心無意識地對比誇贊。

將程毅收編進隊還沒來得及進行成年人之間的寒暄客氣，萬林也在群裡艾特裴歡，【你們是坐四點半的輪渡嗎？那我們好像也能趕上】

【圖片】

看到他發過來的訂單截圖，裴歡笑了，忽然覺得有小時候組織去“春遊”的感覺，逐漸開始興奮。

等回完萬林的訊息後，她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，側著腦袋興沖沖地跟程毅說：“你今天穿的很酷，可以採訪一下你對這次旅行的想法嗎？”

程毅摘了口罩，臉上並沒有笑意，只是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。

興奮過頭的裴歡面對這個眼神，冷靜下來，啊想起來了，這是個剛被她遺忘很久的那個朋友。

她立刻把頭垂下，裝作搗鼓相機。

之前把他拋在腦後，現在又找人家錄影片，唉，妥妥的“渣女”行為，她在心裡數落自己，可是現在要是再看向萬老師，讓他來救場……那就更不妥了吧？

她遲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