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氣質？”萬崢不太確定重複了一遍。

再看裴歡，她已經上樓了，他扶了扶眼鏡，她說的該不會是……他上課低氣壓的那種狀態吧？

今天班裡幾個學生尤為搗蛋，他冷下臉聲音稍微一大，一群學生立馬都跟鵪鶉一樣，再加上小考的分數出來了，很多所以免不得整個上午他都冷著張臉。

裴歡下來時只拿了個相機，看來就準備拍幾張照片，指揮著萬崢像剛進來那會的站姿，他一時忘記自己是怎麼站的了，動作頗有些同手同腳。

裴歡舉著相機站在幾步開外看了又看，然後邊笑邊拍，萬崢下巴緊繃，感覺有些生氣，她收斂起笑意，認真開拍。

“對對，就是這個感覺。”

……

見她拍好，萬崢放下手裡的東西，然後指著水管道：“那我們來說說這個是怎麼一回事。”

裴歡隨意瞥一眼，又看回相機，很隨意的回：“澆水啊。”

萬崢靜默片刻，微一皺眉，“那你一天澆幾次？”

然後萬崢才知道，原來裴歡她只要閑得沒事就下來澆水，這已經不是澆水，是灌水，難怪會漚根，死苗，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，果然種什麼死什麼呢。

裴歡站在一旁看他挑挑揀揀拔掉了三分之二的苗，一邊心痛一邊拍照，當天她就發了一組圖片，公開處刑自己，九張圖裡第五張是臭臉萬老師，拍的他身高腿長，他又穿的是白襯衫，一身正裝，很帥。

剩下的全部是她拖著水管給土裡苗苗淋浴導致漚死的罪證。

但沒人在意。

粉絲們都嗷嗷叫著讓她放出未打碼的萬老師。

裴歡哼哼一聲，回不可能，她只給了打碼出鏡的費用。

於是她發現接下來的影片點贊收藏率上漲了幾倍……

好氣又好笑，她們這個意思是讓她趕緊給萬老師不打碼的錢嗎？

不過許久未動過的粉絲量也開始增長。

裴歡久違的感受到一陣心虛，總有一種賣萬老師漲粉的錯覺。

還沒到週末，天又開始下雨，這下好了，院子裡的不用她澆水了，因為拔的只剩幾棵了，雖然他們自己種的都沒怎麼成活，但是從花鳥市場買回來整盆的那些還很有生機。

之前因為植物要見光，改造的時候把頭頂的玻璃給卸掉了，單獨沿牆建了個玻璃陽光房，陽光房裡擺的一套吃飯用的桌椅，這樣那些花草就不受影響了。

但現在一下雨，顯現出了諸多的不方便，比如萬崢去廚房，得打傘，裴歡下樓也要打傘，而且地面濕噠噠的，因此她除了吃飯都不愛下樓了。

這天的雨越下越大，好像要把之前沒下的份補回來，裴歡慢慢吞吞地抱著一堆東西，一手撐傘下了樓，她對著院子打算拍個雨天空鏡，她在陽光房架好相機，調整好模式，點開錄影後，她坐在椅子上盯著雨滴落在水窪隨即像煙花炸開一般。

它還打在頭頂的玻璃上，發出清脆的聲響，再沿著邊邊落下，在門那形成一道雨簾，朦朦朧朧，很好看。

她一手托腮發著呆，整個人被雨聲環繞，難得有種置身世界之外的安逸感。

裴歡現在習慣了每天都拍影片剪影片的生活，不希望再有其他打亂她節奏的事情發生了。

要是世界能在此刻按下暫停鍵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