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撫道：“好啦好啦，下次我不這樣了。”

裴歡在老家很少會給自己上妝，所以兩人很快就出了門，這個點說早不早，說晚也不晚，路上的人並不多。

但她還是沒有回應萬崢的牽手邀請，還跟他刻意拉開一些距離，生怕被人看出來，這是回鄉這麼久以來，兩人第一次在外面吃早餐。

今天沒有選擇吃包子油條，而是各要了一碗餛飩，裴歡選了個遠離熱氣騰騰大鍋的位置坐下，她以為自己表現的很還算正常，實際看著有種欲蓋彌彰的扭捏。

萬崢在發現她的意圖後，默默配合，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。

回來後的裴歡盤腿坐在沙發上，看著萬崢去給她倒水的修長背影，忍不住蹙了蹙眉，心中冒出一種名為“愧疚”的情感反應。

唔，說好的約會，結果避他如蛇蠍，確實不是人幹事。

裴歡趿拉著鞋子，穿過客廳跟在他後面，弱弱地跟他解釋自己在外面的行為，“萬老師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覺得多一事少一事，畢竟我們馬上要離開了……”

是的，確認戀愛關系並沒有讓兩人各自去往另一個城市的計劃改變。

裴歡如期買了南市的機票，定好了短租房。

留給兩人朝夕相對的日子不多了。

萬崢在吧臺上拿出兩個杯子，從恆溫壺裡倒出早就燒好的白開水，聞言一頓，卻沒轉頭看她，“嗯”了一聲。

半晌才又補了句：“我懂你的顧慮。”

楓葉鎮是她的故鄉，鎮上的年輕人不多，多的是閑著沒什麼事的爺叔嬸嬸們，遇到都喜歡拉著說會話，還有她莫名的迷弟粉絲，平常她為了躲避這些不必要的社交鮮少出門。

再者，他在這教了兩年書，也都混了個眼熟，得知兩人談上戀愛，定會引起無限遐想。

所以，真的理解她。

想是這麼想的，只是看到她刻意不與自己對上視線，拉開距離的行為，心情不是很美妙。

萬崢垂著眼，面無表情時讓輪廓顯得冷硬，小孩見了都下意識噤聲。

但裴歡不是個合格的戀人。

聽到他說理解自己便放下心來，回到沙發繼續休息，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還有不開心的情緒。

萬崢很快想開，把水倒好，端到她面前，一起坐著休息會兒，裴歡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著去南市之後的安排。

“那你去a市的時間定下了沒？”

萬崢“在走程式，而且離開的時間太長，需要看的資料，文獻很多。”

裴歡點點頭，這幾天倒是知道他是做科研專案的，具體的她也沒細問，太過複雜。

“我陪你一起去趟南市吧，等你安定下來，我直接從那邊去a市。”

裴歡驚喜得眼睛一亮，“呀，真的嗎？你事情安排得過來嗎？”

“嗯，我都計劃好了。”

因為她的反應，萬崢剛才的那些情緒奇跡般消散，唇角上揚，冰雪消融。

裴歡呆呆地看著他的笑顏，後知後覺地感知到他原來不開心，吃了早餐一路走回來出的汗經過休息，身上也不再黏膩。

她想了想，給他一個遲到的抱抱，說：“不開心要說出來，不要自己消化。”

萬崢沒說好，也沒說不好，只是扶著她的肩膀非常認真地看著她，說：“關於這個，你才是最讓我擔心的，你在南市一個人，我希望你有任何問題，沒有問題，有情緒不開心或者開心都要跟我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