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指甲做完之後,已經是一個多小時的事情了,而孟夏也沒想到要送什麼給他。
兩個人一起走出店門,胡江圓欣賞完自己剛做完的美甲,視線隨意一瞥,曖昧的“哦”了一聲。
孟夏一聽她這怪裡怪氣的聲音,下意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。
近處一棵樹下站定了一個少年,手插進褲兜裡,周身縈繞著一股子桀驁不馴,純黑色沖鋒衣漠然冷感,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,眼裡卻直定定的看著她。
不知道為何,孟夏背脊一陣發涼,胡江圓偏頭看她這副樣子,戲謔道:“夏夏,人來咯,想好送什麼沒?不要沒想到就考慮考慮我說的。”
說完就揮手告別,留下著有一絲絲龜裂的場面。
孟夏撓了撓頭走近,虛心道:“你怎麼來?等很久了嗎?”
他沒說話,徑直往停車位走去。
她匆匆跟上去,跟上車繫好安全帶,偏頭看他。
陸驕陽正眼不給她一個,只留給她個側臉。
“陸驕陽,我去做美甲了,想著等你回來給你一個驚喜,沒想到你這麼快回來了,這驚喜沒了。”
孟夏見他還是不說話,伸出自己新做的美甲給他看,軟著嗓音繼續道:“陸驕陽,我錯了,你看看我,或者看看美甲也行。”
陸驕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,又瞥了眼她的手,手指纖細修長,上了色的指甲嬌嫩,喉結不受控制的滾下,還是沒說話,卻把車輛慢慢提速。
她看到他那冷漠無情的眼神,頓住了。
他這次真的生氣了。
孟夏徹底洩氣了,不敢在說話了,他這樣還是兩年前他們最後一面,莫名的有點難受,偏頭不再看他了。
兩個人沉默了一路,原本就不短的路程,被陸驕陽開足馬力很快就到了。
到家了,驀地她驚呼一聲,還沒從剛剛的情緒緩過來,就被陸驕陽抱到他腿上去,“你幹什麼?”
陸驕陽斂著眼中晦暗不明,盯著她眼角的餘紅,淡聲:“不是讓我看美甲嗎,怎麼還哭上了。”
孟夏抬眼,“我沒哭。”
她確實沒哭,就聯想起過去的事情有點難受。
“你不是再在生氣了嗎?”
孟夏攥著他的衣角,每次心虛或者不安的時候就會下意識攥緊他的衣角,以圖給自己一點安慰。
陸驕陽抬起下巴,擺足了一副高冷冷淡的樣子看她,語調平平的落下一句:“嗯,生氣了。”
他確實生氣了。
因為擔心她受涼,眼巴巴去給她收拾好,不讓她操心,結果他一回家說好在家等他的人跑了,不氣才怪。
孟夏自知理虧,學起他惹她生氣的時候,他是怎麼哄自己的,湊上去親了他一下,“我錯了,你別生氣了,好不好?”
陸驕陽瞧著這熟稔的語氣,知道她在哄自己,但還是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,“就這啊?”
“不夠?”孟夏咬唇,想起胡江圓的話,頓時就否定了,想起之前自己的操作。
她吧砸吧砸嘴,“那你要什麼補償?只要我做的到就行了。”
陸驕陽扶額,又是這番熟悉的話,“行吧,你先欠著吧。”
孟夏一怔,這又就行了?也太好哄了吧?
不管了,哄好就行了。
他看見她眼裡的僥幸,貼上她的背,勾唇暗笑:“先給點利息也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