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
三樓裡有兩間房, 但為了安全起見, 兩個人沒有分開睡,而是選擇了同一個房間。
今夜註定是個危險之夜。
有了干擾貓的紅隊必定會選擇在今天晚上動手。
為了養精蓄銳,兩人一致決定輪流守夜, 但凡聽見一丁點動靜就立馬喊醒另外一個人。
江慕白負責守前半夜, 陸年年負責後半夜。
陸年年在枕頭下藏了一把水果刀,她搜遍了一整層樓, 也只找到了這把巴掌大小的水果刀。畢竟是利器,聊勝於無, 陸年年收了防身。
她只覺可惜。
如果從現實世界裡進入遊戲空間時, 能攜帶一兩樣防身物品就好了,她藏一把電棍也是好的。但從目前的兩個空間看來, 顯然是不允許的,進入空間前,扭曲前的那一段短暫時光彷彿無形的安檢, 一切電子科技產品和頗有殺傷力的利器銳器都不能攜帶,首飾也不可以, 唯一能攜帶的只有身上穿的衣裳。
陸年年摸了摸空蕩蕩的脖頸, 有幾分不習慣。
她的脖頸上原本是有一條笑臉項鍊, 材質是玫瑰金, 款式簡潔大方,是陸柏早些年送她的。
那會哥哥的蹤影不至於像現在這般飄渺, 喜歡玩失蹤的事情其實如果仔細推敲起來, 差不多也是送她項鍊的時間。打從哥哥送了她笑臉項鍊後, 人就逐漸開始找不著蹤影了,行蹤也漸漸神秘起來。
後來tiffany家也出了一款笑臉項鍊,和她脖子上的款式差不多。
要不是陸柏送得早,陸年年都要以為陸柏是從tiffany裡買的了。後來球球在tiffany家買了笑臉項鍊,她仔細對比過後,發現除去商標的不同之外,最大的差別在於她的這條是空心的,比球球的重量輕得多。
這款項鍊百搭,年年平時洗澡都不摘下來的,她哥哥不在的時候,她便把這條項鍊當成護身符一般。
如今處在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裡,陸年年有幾分懷念脖子上的項鍊。
思及此,陸年年睜開眼。
江慕白站在不遠處的窗前,他眺望著大海。
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橘黃的壁燈,他的半張臉被燈光投射出的光輝籠罩,雖然是沒什麼表情的側臉,但是落在陸年年的眼裡,卻分外有安全感,就像是現實世界裡的項鍊護身符一樣。
陸年年看著看著,睡意逐漸襲來。
她醒來時已經超過了兩人定好的時間,她急急忙忙地起身,和江慕白說:“我睡過了你怎麼不喊我?”
江慕白輕描淡寫地說:“沒注意,”一頓,又說:“你醒來了就由你來守,我睡了。”
陸年年一聽就知是假話。
他江慕白哪裡像是不去注意時間的人?分明是想讓她多睡一會。
她也不戳破,只笑眯眯地說:“行,我來守。”
房間裡只有一張床。
江慕白躺下去的時候,陸年年忽然間覺得臉皮有點熱。
大抵是這個遊戲空間的環境太好了,換做上一個空間,幾乎等於風餐露宿,哪裡會有這麼旖旎的小心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