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徽——”
一向要求自己優雅的程母,此刻卻被她氣的大喊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!”
程徽氣極反笑,滿不在乎的說:“當然知道,我只是在說幾句實話。您不就是想聽這些回答嗎?可以,我實話告訴您,其實昨天晚上靳佑還去我那小公寓住了,該發生的、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。我和靳佑之間就是情人關系,而且是見不得光的那種。”
“不過您也不用擔心,聯姻的事情照舊,您還可以給我安排相親物件,有合適的,到時候我也考慮結婚。家裡一個、外面一個,這樣最合適。”
“如果外面是兩個就更合適了,我們四個人,正好還能打麻將。”
驚世駭俗的言論,引的四周的人都看向程徽。
程徽卻像是沒察覺似的,她只知道這些都不可能是程母想聽的話,但她還是故意這麼說。
耳邊的手機裡傳出程母的質問。
“程徽,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氣死才甘心!”
“是您先不相信我的。”
“你要我怎麼相信你?”
“做母親的,相信女兒,這很難嗎?”
才剛拿到手的訂制首飾,被精美包裝過。
上面由她親筆寫下:生日快樂,親愛的媽媽。
這是她親手設計畫圖、花高價找人訂製出來的首飾,是為了半個月後程母生日準備的禮物。
可現在這禮物簡直就像是個笑話。
電話那頭沒了聲音,程徽卻氣的眼尾泛紅,又輕輕問一句:“很難嗎?”
電話那頭依舊安靜,過了足足一分鐘,程母才帶著一分很難察覺的歉意開口,“不是我不想相信你,是照片擺在眼前,你讓我怎麼……”
“如果是您另一個女兒和其他男人擁抱的照片擺在眼前,您也會懷疑擁抱的兩個人是男女朋友,並且就像剛剛一樣質問她嗎?”
她說的是誰,母女二人心裡都清楚。
正是程禧。
程母想了幾秒才開口:“小禧和你不一樣,她——”
“看來不會。”
程徽心煩意亂,不想再聽她的解釋。
反正解釋到最後,無非就是說她和程禧不同。
那不是她想要的答案。
程徽說:“您不會篤定姐姐和那人是男女朋友關系,您一定會等姐姐跟您說這件事,而且會相信她的話。至少,不會像對待我一樣對待她。”
“其實我有時候真的想——”
聲音戛然而止,她深吸一口氣,逼著自己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。
有些話一旦說出來,就沒有轉圜餘地了。
哪怕是親母女。
可心底裡的失落還是讓她難過,難過像是整個人憋在水裡,喘不上氣,快要窒息。
“算了,我還有事,掛了。”程徽松一口氣,但說話的聲音裡藏不住的失望。
說完,直接結束通話電話。
她盯著手機,說出了沒能說出來的後半句話:“我如果不是您的親生女兒,該多好。”
程母對程禧的包容大度,是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