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這幾年是程徽食言了,靳佑為監視的事情而道歉,她或許也該為食言的事做出彌補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得到程徽的回答,靳佑才慢慢松開她,長廊上沒動靜,聲控燈依舊沒亮。
靳佑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,“晚安。走了。”
道別過後,靳佑沒再停留,轉身離開。
直到走出幾步後,才打了個響指,長廊上的聲控燈亮起。
程徽也看清了他的背影。
隨著身影進入拐角,“嘀”的一聲,電梯門開啟,靳佑走進去,頃刻間臉上的笑容消失。
他雙手插兜,看著電梯銀色鏡面中的自己。
三天前,靳承給他發訊息,說是北川市某房地産老闆,有塊地皮,想要建一個中式風格的院子,留著自己家住。
而靳承學的就是中式風格的建築設計。
這事找上他,他自然是要先去看看,臨走特意給靳佑發了訊息。
靳佑沒回他。
但他比誰都清楚,這事是靳父安排的。
為的就是把靳承調走。
畢竟有些事就只能是他們父子解決。
回到靳家,接近十一點。
進客廳,只見靳父還在沙發上坐著,面前的桌上擺著今天的報紙和冒著白煙的茶。聽見腳步聲,抬眼看去,見是靳佑回來,毫不驚訝,眼神中反倒是透著一絲意料之中的掌控感。
像是料定了靳佑今天會回來。
靳佑笑著調侃:“看來靳總早就知道我今天會回來,就是不知道這次又派多少人盯著我呢?”
靳父神色凝重,周身都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感覺。
但他越是如此,靳佑就越是大膽,非要說些他不願意聽的,“不過你這招還真是高明,輕而易舉就把靳承調走了,你說他要是知道是你設計他去北川的,他會怎麼想?”
“到時候你們父子不會反目吧?你會不會像打我一樣打他?”
他一步步走近,挑釁的眼神躍躍欲試,觸及逆鱗的話張口就來。
彼此的目光都淩厲的像是一把劍,兩人對視,更像是一場不見血的交鋒。
“鬧夠了嗎?”任憑靳佑如何挑釁,靳父也始終穩坐如山,除了臉色難看些,像是沒有半點的變化。
靳佑聳了聳肩,雙手插兜往書房走去,滿不在乎道:“得嘞,不就是一頓打嗎?反正從小到大也沒少挨,多一頓也沒事。”
插在口袋裡的手指微微蜷起,掌心中握住了他早已經準備好的“武器”。
他一遍遍在心中說:賭一把吧!
隨著靳父起身,廚房門口的兩個阿姨對視一眼,兩人同時嘆氣,知道二少爺今天又少不了一頓打。
見靳父進了書房後,兩人才敢小聲議論:
“二少爺都這麼大了,靳總還整天打他呢,也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