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臨出門時還特意叮囑:“如果在靳家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,哪句話聽著別扭,不用忍著,直接離開就好。靳家那些人,不需要你忍著他們。”
程徽沒多問原因,爽快答應。
靳家院內,段溶踩著高跟鞋進了客廳。跟在後面的靳承邊走邊說:“等會兒阿佑和小徽來了,您說話可不可以稍微的……注意點?”
“你母親我說話一向十分得體。”
段溶坐在沙發上,唇角勾起淺淺弧度,語調傲慢又漫不經心。仰頭看向二樓時,神色認真的說:“他不會是死在二樓了吧?”
靳承抬手扶額:“這就是您說的得體?”
半個小時前,靳父回到家,離異夫妻又重逢,段溶第一句就是:“還活著呢?”
氣的靳父一張老臉憋得通紅,咬著牙擠出一句:“活的好著呢。”
見慣了大場面的靳父愣是沒敢在樓下待著,直奔二樓,美其名曰要去樓上換衣服。
但換了半個小時了,也沒下來。
此刻段溶更是理直氣壯,“哪裡不得體?我這是在關心他,萬一他死了,我還怎麼幫阿佑出口氣?”
提起幫靳佑出氣的事,一向溫潤的靳承眸光微暗,臉上也染上幾分薄怒。
茶杯那件事,他到如今也沒能查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。但前段時間去福東市,他水土不服,回到嶽海以後就去了醫院,卻陰差陽錯的遇到了正在從醫的同學。
再次在國內遇見,不免聊了幾句。
他卻意外從對方口中得知,靳佑這些年經常去那家醫院找一位醫生做檢查,不是為了檢查身體,而是由於受傷才不得不去醫院。
巧的是靳佑只找那一位醫生做檢查,從不找別人檢查。靳承想盡辦法才從那位醫生口中問出來,這些年靳佑常常身受外傷。
醫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,但靳承將自己回國這些日子的事仔細想了一遍,自然也就猜到了靳父身上。
當年就有暴力傾向的人,離婚後大抵也不會變好,到頭來受苦的就只有靳佑……
靳承沉默幾秒,再度開口時嚴肅異常:“我們欠阿佑的,這輩子都還不清。”
說話時靳承直直的看著段溶,倒像是在提醒她也欠靳佑的。
可段溶只是優雅又散漫的靠在沙發上,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風情。那雙淩厲又媚眼如絲的眼睛裡,沒有半點的悔過,有的只是對即將發生的事異常期待。
半個小時後,程徽和靳佑開著車回到靳家。
眼見程徽解開安全帶要下車,靳佑又一把拉住她的手,再三叮囑:“覺得不舒服就離開,我會跟你一起走,不用顧及他們的感受。”
程徽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,“你已經說好幾遍了,我記住了。”
再怎麼不舒服,還能有程家的氣氛讓人不舒服?
壓抑的像是比蹲監獄還難受。
即便她沒蹲過監獄,但大抵也就是程家的氛圍了。
兩人一起下了車,才剛站穩就聽見客廳內傳來靳父的一聲喊:“複婚?!”
程徽聽見這倆字頓時聞到了八卦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