貴婦冷笑:“我打人又怎麼樣,就算是我現在把人打死,你又能拿我怎麼樣?”
北黎聲音冷冷淡淡,神情也是淡漠的:“一個警察署署長能有多大的官?上海灘那些大佬們,還有政界那些大佬們,難道就都不管?最近我聽說北洋政.府來視察了,要是警察署署長的夫人在此時行兇打死人,只怕夫人和署長都要遭殃吧!現在是民國了,講究的是民主自由,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,任何人也沒有權利非法剝奪他人的生命,署長夫人難道不知道嗎?”
貴婦一聽,明顯有些心虛,她雖然是個婦道人家,但是對於上海灘的局勢也是清楚的,她老公不過是一個警察署署長,能有多大權利,好在孃家有背景,才能讓她這樣囂張。
但如果關係到北洋政.府,那孃家的勢力只怕也是不好用的,便一把扯過北黎:“你這些話從哪裡聽來的,我看著你眼熟,你也是這麗皇的戲子?”
北黎被她一抓,整個傷口都在牽扯著痛,傷口還沒有痊癒呢!這一痛,便更加讓她沒了耐心:“你要是不信,你現在就把人打死,反正我能說都說了。”
貴婦還在猶豫。
身邊的下人說:“夫人,還打不打?”
貴婦直直的看著北黎的眼睛,然後說:“我想起來了,你不是這麗皇的戲子,你是沁園九爺收留的孤女,前陣子和錢家公子的事鬧的沸沸揚揚,今天倒又來麗皇管閒事了,真是不要臉。我今天暫且不跟你說話了,免得丟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一行人趾高氣昂的走了。
北黎長舒一口氣,她不過是昨晚看見言宸在看有關北洋政.府那邊的一份資料,才臨時編出這麼一個說辭,真怕這個署長夫人不相信,那她就丟臉丟到家不說,還有可能被打一頓。
那個別打的姑娘一直還在啜泣。
北黎一言不發的走過去將地上的衣服蓋在她身上。
田英環顧一週,然後說:“散了吧,別看了,還有你,哭什麼哭,走吧!”
被打的小姑娘用手揪住衣服,低著頭離開了。
田英一邊鼓掌,一邊說:“幾年過去了,你還是這麼喜歡多管閒事,果然是樹大好乘涼啊!反正在這上海灘,有言九爺罩著你,沒誰敢欺負你。”
一說起言宸,北黎的眉毛就皺成了一團,也許從前是的吧!可是現在,言宸對她沒有一點掛念,她被錢誠綁架虐待,人家還和燕子衿親親我我的,真是越想越氣。
田英繼續說:“你說的是真的嗎?北洋政.府的人來上海灘視察?”
北黎搖搖頭:“假的。”
田英噗嗤一笑:“你還真是滑頭,想起以前在聖約翰的時候,你也總是這樣幫了我很多次。”
北黎推了推她:“你老了嗎?這樣傷春悲秋懷念以前。”
田英又說:“剛剛那個署長夫人,她背後的勢力你知道嗎?”
北黎搖搖頭:“不知道,反正要尋仇的話,就去找言宸吧!”
“上海灘四大頂級豪門的衛家,聽說是剛剛那位署長夫人的孃舅家,所以她一直都很囂張,不然就憑一個警察署署長夫人的身份,她敢這樣叫囂嗎?”
對於衛家,北黎也是知道的,和言家齊名,在上海灘也是大名鼎鼎的大家族。北黎心想,不會真的給言宸惹麻煩了吧!
但只要想起言宸那天晚上說的混賬話,她又覺得,這個麻煩越大越好,最好給言宸一點顏色看看。
就當她想的入神,田英拉著她進到裡面的屋子裡去。麗皇的老闆和導演都在,還有新劇的合約和劇本。
田英拿起桌子上的劇本看了看,然後遞給北黎:“你看看,這個故事寫的很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