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顏重重點頭,眼眶泛熱:“他是最好的父親,傾盡一生去愛護他的孩子。”
他不等裴羽寧說話,又道:“以後我會給小爹買好多好多零食。”
就像前世小爹對他那般,去回報他。
裴羽寧似是想起什麼,咬了咬唇角,轉而問裴顏:“你還想跟我到幾時?”
裴顏厚著一張麵皮:“一輩子。”
裴羽寧小白臉上當即裂開了一條縫。
“不行,你今晚就不要去我家了,現下就分道揚鑣。”
裴顏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實,笑嘻嘻的應了一聲,卻還是跟著人家。
“小爹吃糖人。”
說著,裴顏率先吃了起來。
他一口就把兔子耳朵咬掉了:“嗯,是蘋果的香甜,太美味了。”又熱情的催促裴羽寧:“小爹吃啊。”
裴羽寧望著被他咬掉耳朵的大白兔糖人,又低眸看去自己手中的白人仙人,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。
“我不敢吃。”
裴顏見他不敢吃,又從街邊的小吃攤位,給他買來香炸雞柳,糖葫蘆,棉花糖,蜜餞,肉脯……
這一路,把裴羽寧吃到明天早飯都不想吃了。
同時吃人家的嘴軟,拿人家的手短。
裴羽寧沒再攆裴顏離開。
當然,裴羽寧也感受到了裴顏對他的善意,清楚裴顏不是壞人。
遂,這位又順利的在裴府住了一晚。
翌日一早,二人用完裴母烹飪的美味早餐,便出了門。
但今日,裴顏沒有跟著裴羽寧去國子監。
他需要給蕭景安送答卷。
今日是蕭景安審批他所擬文章,決定是否推薦他進入國子監就讀之日。
即便裴顏自信滿滿,到了節骨眼上,也不禁有些緊張。
畢竟重生之後所發生的事,已然與前世有所偏差。
例如青年時期的蕭景安,讓他感覺與中年時期的蕭景安有些不一樣。
至於具體有何不一樣,他一時也難以琢磨透徹。
馬車停在王府門前。
裴顏一手拿著卷軸,一手提著袍擺,下了馬車。
蕭景安府邸的大門與裴府的大門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裴顏抬眼望去。
朱漆府門高逾三丈,宛如巨獸橫臥,九行九列鎏金銅釘耀如星鬥,狴犴銜環威震宵小。
漢白玉階七重映日,蟠螭紋丹墀隱現雲雷,門廊五爪蟒紋梁枋交錯,琉璃瓦鴟吻吞霞,石獅鬃毛如焰踞守雲紋須彌座,盡顯皇家奢華氣象。
兩扇大門緊閉,像是隔絕了世間的喧囂與紛擾,只待有緣人叩開這通往權勢中心的入口。
候在門前兩名箭衣挎刀的侍衛,見裴顏與他們主子交代今晨來客的樣貌吻合——異常好看,下巴上有一顆顏色特殊的粉痣。
“您是顏公子吧?”
裴顏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