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霽川就不怕方才裴顏真坐了您的馬車?”
蕭霽川接過茶盞:“是你怕才對。”
林照如嗔他一眼:“你明知如此,還去做這等危險之事。”
他視線透過窗欞,充滿陰鷙的望了一眼裴顏遠去的身影。
“他若知曉我是您身旁的人,便等於蕭景安也知曉了,如此怕是不久就能確定誣陷他與裴羽寧的那些信函,是出自我們之手。“
蕭霽川笑著提醒他。
“那些信函與我無關,我只是幫你送到聖上的手中,當然我如此做,也是為了自己,想借裴顏打擊蕭景安,卻不料聖上遠比我想的要器重他,絲毫沒有責怪他之意。”
聽了他這一番話,林照如道:“所以今日你見裴顏,為他做這些,是為了離間其二人。”
他頓了頓,又道:“畢竟,你認為此次蕭景安暗中查知您舅舅貪汙一事,背後有此人協助。再加上聽我講述他在國子監中的所作所為,知曉他具備一定能力,故而擔憂他與蕭景安聯手,會給你帶來更為嚴重的威脅,對嗎?”
“是也不全是。”
蕭霽川眼帶賞識之意,目光望向窗外裴顏離去的方向。
“照如深知我向來惜才,就如同對你的賞識一般。這幾日,我已派人對他進行調查,方才又與他有過短暫交談。我察覺他有著超越其年齡的成熟與謹慎,再加上他神秘的身份,令我十分希望能將他招致麾下,成為我的門客,為我所用。”
林照如望著蕭霽川的好看的側顏:“霽川對我……就只是賞識?”
蕭霽川收回視線,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一會,我吩咐車夫將馬車停在國子監南牆的偏門,那裡偏僻無人,你下去便可。”
林照如嘆息一聲,旋即又問道:“裴顏若是不歸順您,您該怎麼處置他?”
蕭霽川道:“你瞭解我,還故意問我這些。”
林照如伸手,握住蕭霽川的手。
“我就是了解你,所以不想你受到傷害,我願意為你一切事,就像選富康淩做替死鬼那般。”
蕭霽川輕輕拂開林照如的手。
“不要跟她攪合在一起,對你沒好處。”
清晨的陽光慵懶地灑在學堂裡,程嶽今日像是被什麼要事絆住了腳,遲遲未見蹤影。
整個課堂裡,打鬧聲、歡笑聲、叫嚷聲此起彼伏。
裴羽寧卻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,安安靜靜的看書。
裴顏搬來一把椅子,坐在他身旁。
裴羽寧轉頭看他一眼:“夫子不是說了讓我們避嫌。”
裴顏笑吟吟,壓低嗓音,帶著幾分孩童般的撒嬌:“我想小爹了,想與你親暱。”轉瞬又道:“不是已經查出來,是富康淩偽造我的筆跡,汙衊我們了嘛!”
裴羽寧皺起眉頭:“我不相信是他。”
裴顏安撫他道:“小爹您別擔心,有我在,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害到您的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裴羽寧低頭用帕子捂著嘴咳嗽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