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顏氣的不再跟他有交流,走到床邊,去脫衣裳。
屋內琉璃燈盞瑩亮,猶如白晝。
耳邊傳來細瑣的脫衣裳聲。
蕭景安眉宇越蹙越緊,沉靜幽深的眼底有細碎的精光彌散而出。
或許是跟前的琉璃燈盞太過刺眼,他將眼睛別開。
正巧看到裴顏將最後一件中衣退下。
這個方向,能將裴顏的白與豔,一目瞭然。
須臾間,蕭景安鼻腔有溫熱流淌。
體內的情蠱躁動起來。
他快速拿出帕子。
裴顏將脫下的衣裳,整齊的擺放好,便按照蕭景安的要求,那麼躺在床榻上。
“您可以作畫了。”
他將弧度漂亮的下巴,抵在松軟舒適的真絲枕頭上,白皙纖細的指尖落在精緻的描金雕花床頭上,細細摸索著。
“您能把這張床榻賞賜於我嗎?”
“我夜夜而眠的床榻,為何要賞賜給你。”
這次某人的鼻血流淌的有些多,不太好擦幹淨,還在帶著幾分煩悶擦拭著。
“您剛剛不是要將我碰過的床榻扔掉嗎?”
說著,裴顏扭頭看了過去。
卻只看到男人肩寬窄腰,線條緊致有型的後身。
“您在做什麼?”
“在調墨。”
“你要我的床做什麼?”
裴顏實話實道:“賣了換錢。”
“不是剛給過你錢嗎,怎麼又缺錢了?”
裴顏收回視線,指尖繼續摸索著床頭。
“給裴羽寧買補品了,他的身體需要用名貴的中藥草滋養。”
【上一世,父親服用的名貴草藥,都是直接從皇宮中拿。】
蕭景安聽著他的心聲,沒再做言。
拿著調好的墨汁和筆走了過來。
裴顏扭頭看他手上墨汁一眼。
“是要用它畫桃枝嗎?”
“嗯,此墨乃是特製,繪於其上,經久不褪,須以特殊藥液滌之,方可消弭。”
裴顏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桃花,用只有他自己才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::“可桃花卻是永遠消除不了的。”
蕭景安手握狼嚎筆,輕輕蘸了墨。
旋即,他執起筆,緩緩落於那潔白如雪、細膩如絲、連汗毛孔都難以分辨的肌膚之上。
後背傳來的絲絲涼意,令裴顏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。
“別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