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此,他也不止一次問過他:“為什麼要對臣這般好?”
可他每次只是簡單的一句:“到時你便知曉。”
回憶至此,裴顏眼眶泛紅,眼中蒙上一層淚霧,與床榻上沉睡之人喃喃:“你口中的到時,最後便是我跪在斷頭臺上,看著你無情的丟下刑簽嗎?”
語畢,裴顏緊緊閉上雙眸,但一滴眼淚還是忍不住從他眼中落下。
裴顏轉身,快步奔出了房間。
與此同時,蕭景安緩緩睜開雙眸,感受著眉心的那一點涼意。
腦中再次浮現前世的記憶。
他從重病中蘇醒過來,身體卻已是油盡燈枯,活不過一年。
當時裴顏也只有二十六歲。
他不甘,就這麼與裴顏斷了未續的情緣。
所以最後……
“嘶~”
蕭景安腦中傳來一陣劇痛。
疼痛逐漸減輕後,蕭景安薄唇微張,念出前世自己所說過的一句話。
“相愛不得廝守,分分合合,緣起緣滅,緣盡而不散,緣滅而不分,恰是彼岸花,花葉不同時,花開葉未發,葉現花已謝,世世生生,花葉永相錯。”
蕭景安唸完,眉心蹙起:“所以這又是何意?”
每次憶起前世之事都過於短暫,讓他沒法探索出結果。
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,掃除了裴顏的傷感。
他眉眼輕輕彎起,走進了國子監。
這個時間,程嶽還未來。
課堂上學生都在各顯神通,鬧的那叫一個歡。
裴羽寧靜靜坐在課堂中在讀書。
裴顏一進來,就看到了他。
忙走過來關心:“您怎麼來上學了?您的身體還很虛弱,怎麼不多休養些時日?”
裴羽寧放下手中的書:“已經不到兩個月就科舉了,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。”
他頓了頓安慰裴顏道:“我已無事,你不用擔心我。”
裴顏還是不放心,他抬手,探了探裴羽寧的額頭。
沒有發熱。
“你若是哪裡不舒服,一定與我說。”
聽了裴顏關心的話語,裴羽寧點了點頭。
裴顏啟唇還要說話,卻被進來之人吸引了目光。
裴羽寧的視線亦隨之而去。
確切地說,課堂上學子們的注意力皆被進來之人所吸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