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南:“主子說,塗抹上這種藥膏,不會留疤。”
裴顏笑了:“你家主子想的倒是周到,只是我一個男的,不在乎這些。”
可是主子在乎!盛南輕輕撓了撓下巴,想盡辦法完成他家主子的任務:“這藥膏也能預防破傷風。”又道“聽說這段時間因此病死了不少人。”
這病是嚇人,他還需要好好活著,去保護小爹。裴顏忙擰開瓶蓋,開始往額頭上塗抹藥膏。
盛南把手中藍色瓷瓶的藥膏,放到了裴顏近前。
“這是治療腳腕挫傷的藥膏,裴公子別忘記了塗。”
裴顏拿起那瓶藍色藥膏。
昏君今日這是對我良心發洩?
盛南在一旁暗道:主子對裴公子越來越上心了。
這是好事,也是壞事。
盛南暗自嘆了一口氣, 與裴顏道:“裴公子若是沒有其他吩咐,屬下便退下了。”
“等一等。”
說話間,裴顏從託盤中抓出一把金葉子,塞進盛南的手中。
“去置辦一件護甲。”
裴顏還惦記著盛南因為把錢都寄回了家,沒錢買護甲,在一次做任務時,為蕭景安擋箭而亡之事。
盛南感動的眼眶瞬間紅了。
他望著手中的金葉子:“你們才是我真正的家人。”又道:“盛東已經給我置辦了最好的護甲,所以這錢我不能……”
“拿著。”裴顏道:“對自己好一些,以後我還需要你保護我呢,所以這錢你該拿。”
裴顏的熱情與真誠,讓盛南無法再推脫,他收了金葉子,對裴顏拱手:“我定會為裴公子赴湯蹈火。”
“我不要你赴湯蹈火,我要你平安順遂。”
說完,裴顏朝他擺擺手道:“時間不早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盛南離開後,裴顏把身上有傷的地方都塗抹了傷藥,便上床休息了。
翌日,裴顏照常吃了早餐,便去國子監上學去了。
他一進到課堂,就被裴羽寧拉了出去。
二人停到一處無人的雜貨間門前。
裴顏望著一臉心事重重的裴羽寧,溫聲詢問他:“小爹,你這是怎麼了?”
裴羽寧眉頭緊蹙:“你為何又逃課了?”
裴顏笑了:“原來是此事,我實非讀書之材。”
裴羽寧眉頭皺得更深:“你課業如此出色,怎會不是讀書的料。”繼而又問:“如此說來,你也無意科舉了?”
裴顏露齒一笑,輕輕點頭。
裴羽寧咬了咬下唇:“我知曉,你這般所為,皆是因我,然你如此,實令我心難安,覺自身甚是自私。”
說到此,裴羽寧輕輕握上裴顏的手臂:“你的才能,不可埋沒,我們一同參加科舉,可否?”
裴羽寧見裴顏不語,又問:“好不好?”
裴顏只能道出實情:“小爹,我不想科考,的確是為你,但也是為我自己,我早已厭倦功名利祿,我只求你能科舉高中,好讓我衣食無憂,養活我。”
這一刻,裴顏的眼中,沒有對自由名利的嚮往,都是對包吃包住的渴望。
可裴羽寧卻絲毫不信他的話,搖著頭:“你從未經歷功名利祿,怎就厭倦,況且我……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