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景安視線落在裴顏的身上,平靜的眼神與他對視,嗓音淡淡的說道:“我早早便知他不曾心悅我半分,甚至還帶著絲恨意。”
裴顏眸色輕顫。
【原來他已發現我對他有恨,不過他亦不知我為何如此。】
他怎會不知曉,蕭景安聆聽著裴顏的心聲,繼續與蕭北執說道:“讓你失望了,我亦沒你想的那般在乎他。”
他說句話時是凝視著裴顏的眼說的,而裴顏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,似是早有預料。
可有人情緒卻激動了起來,蕭北執瞪著蕭景安道:“你說你沒那麼在乎他,那你來這裡做什麼,看風景不成?”
聽了蕭北執這一番話, 蕭景安微斂眉宇:“我為什麼來這裡?自然是來救他。”
他說著,緩緩走入裴顏和蕭北執所處這一條狹窄的斷崖。
蕭北執“哈哈”狂笑起來:“如此,豈不是承認你對他極為在意,不然也不會前來救他了。”
一陣風刮來,蕭景安的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:“我是來救他的,但我不會捨去自己的性命去救他。”
他的嗓音寡淡涼薄,沒有半分情緒,眼神如深潭般平靜,凝視著裴顏。
前世的自己苦等他半生未曾娶,僅憑這一點,自己也定要前來救他。
全當是為了前世的自己。
蕭北執又激動了起來,他被氣的目眥欲裂:“嘴硬是吧,你說你不在乎他,好,我就當著你的面,把他推下這萬丈懸崖,讓他被摔的粉身碎骨,屍骨無存。”
說完,蕭北執轉眸瞪向裴顏。
原本,他是想利用裴顏威脅蕭景安,讓蕭景安為了救裴顏犧牲自己,跳下懸崖。
然此刻看蕭景安那一副涼薄無情的模樣,以及淡定從容的言辭, 他心中已經沒了底。
可是,他並不想真把裴顏殺了。
他不至於瘋狂到胡亂殺人的地步,尤其他也從未真正去殺過人。
但話已說出口。
覆水難收。
豈容蕭景安小看於他。
遂蕭北執緩緩地,向裴顏伸過手去:“若要怪,你便怪蕭景安吧。”
“我幹什麼要去怪蕭景安。”裴顏眼神淩厲的瞪著蕭北執:“是你把我推下懸崖的,我自然要怪您,我與蕭景安非親非故,憑什麼要去怪一個陌生人不去犧牲自己的性命救我,所以我必定怪你,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這一番話驚的蕭北執伸出去要推他的手,頓在半空中。
見蕭北執的手停在半空中,裴顏因為過度緊張而引起的呼吸不暢,稍稍好了一些。
他活命有戲。
他的命,需要自己來救!
正在此時一陣風拂過,裴顏因受到驚嚇而虛脫無力的身體,猶如一片羽毛,被風輕而易舉地吹得一歪,失去了平衡,向身旁的萬丈深淵栽去。
蕭北執本能的要去拉他,卻不及蕭景安速度快。
他風馳電掣一般的掠過來,牢牢握住了裴顏纖細的手腕。
全身心的都投入在救裴顏的身上。
蕭北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,須臾間,他伸出手,將蕭景安推下了懸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