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顏仰著頭,眼中淚花閃爍:“放我去見裴羽寧。”
【你若害死了我小爹,或是致使小爹無法參加科舉,我必將以最大的憤恨去憎惡你,甚至……與你同歸於盡,我當下是為小爹而活,不能失去他。】
蕭景安一隻手緊捂心口,只覺心頭似被一柄鈍器狠狠刺入。
“裴顏,起來。”
言罷,他又向門外沉聲道:“來人,送裴顏去見裴羽寧。”
裴顏急忙起身,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外奔去。
府邸的車夫活了大半生, 也沒像此刻這樣把馬車駕駛的快飛了起來。
整個人都跟著心驚肉跳的。
可車廂內的人還在不停的催促著。
“車夫,勞煩您再快一些。”
裴顏手把在車窗上,一臉焦急的望著裴府的方向。
車夫:“裴公子,車軲轆要跑掉了,不能再快了。”
聞言,裴顏也只能作罷,被時間煎熬著, 等待著趕到裴府。
裴府中,裴母出去還未歸來。
裴羽寧躺在床榻上,蓋著被子,只把一雙清澈眼睛露了出來。
姜緣策坐在他床邊,挑花眼中帶著溫柔,笑睨著他:“待會我去購置些補腎的營養品,你這副身子骨太虛,即便是我幫你……”
“不要說了。”
裴羽寧說完這話,整個人都縮排了被子中。
“你走吧。”
姜緣策帶著幾絲委屈:“羽寧這是要拋棄我了嗎?”
他邊說邊伸手,緩緩將裴羽寧頭上的被子掀開:“蒙頭蓋被,著實難受。”溫柔的嗓音透著安撫之意:“你大可放心,今日之事,我斷不會聲張,此乃你我之間的秘密,永世不得外傳。”
裴羽寧啟唇方要說什麼,大門被敲響,緊接著傳來裴顏焦急的喊聲:“寧哥在家嗎,我是小顏,你在家嗎?”
裴羽寧頓時心虛起來,他忙從床榻上起身,緊張的與姜緣策道:“你快,快藏起來。”
姜緣策好笑:“羽寧怕什麼,我們現下又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,清清白白的,身正不怕影子斜。”
“我 ,我怕被誤會。”
已經不清白了。
裴羽寧臉色緋紅,羞赧的說出這一話來,已經下了床。
“你快藏櫃子裡去。”
姜緣策倒是順從,開啟櫃門,彎身鑽了進去。
裴羽寧忙將櫃門關上,然後匆匆跑向門外。
“我在,就來開門。”
裴顏站在大門外聽到裴羽寧的聲音,焦急沉重的一顆心,登時緩解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