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此,裴顏朝裴羽寧眨眨眼,嘴角揚起神秘的笑意。
“過了今天之後,您便不會再有此等被心懷不軌之人覬覦之困擾矣!”
裴羽寧聽得一頭霧水,正欲詳加詢問,裴顏卻已提起袍擺,朝著廚房的方向快步而去。
只能輕輕嘆息一聲。
旋即走到一處盆景前,青蔥般白皙的指尖落在綠植的葉子,喃喃自語:“莫非他對我和小顏都萌生了心思?”
“不會的。”
姜緣策走了過來。
“八王是在借你故意氣裴顏呢!”
裴羽寧的眼眸清澈如水,含著不解之色:“可他究竟為何要這般行事?”
“小傻瓜。”姜緣策伸出手,緩緩在裴羽寧挺秀的鼻尖摩挲:“因為八王對裴顏心生傾慕啊!”
話至此處,他那雙如桃花般的眼眸微斂,流露出幾分怪異之色。
“也不知裴顏於八王的情感一事,緣何如此木吶,仿若歷經漫長的誤解,不得頓悟。”
裴羽寧向後退了一步,避開姜緣策在他鼻尖上撫弄的手,一臉的警惕望著他。
“你,你在對我這般,我就,我就……”
未去國子監上學,裴羽寧便身著一襲素白長袍,外披一件無袖束腰淺灰馬甲,頭上束著一塊同色系的方巾,看似樸素,卻使裴羽寧更顯清純潔淨,尤其那張略帶青澀的精緻雋秀臉龐,總是能喚起心底那份既想欺淩他,又想疼惜的矛盾慾望。
“你就什麼?”姜緣策勾唇一笑,很是賞心悅目的望著他:“莫非你要報官,押我這喜歡欺負你的好色之徒去坐牢!”
裴羽寧咬著唇角,低下頭,悶悶的不吱聲了。
姜緣策走近他,伸出雙手將他的臉輕輕捧在手中抬起,讓裴羽寧凝視他的眼。
裴羽寧剛想抬手推開姜緣策,卻聽他說:“別動,聽話,我不會對你怎樣。”
姜緣策的聲音柔如涓涓細水,拇指緩緩滑過裴羽寧的耳旁,微微摩挲他白皙的耳垂。
裴羽寧被姜緣策的手撫弄的紅了臉頰,把人推開:“我不聽你話。”
姜緣策眼帶笑意,帶著幾分戲謔:“現下不聽,待嫁給我之後再聽。”
裴羽寧轉身欲跑,卻聽姜緣策問道:“你幼時可曾給過一名在街邊哭泣的紅衣男孩一枚糖果?”
裴羽寧頓住腳步,視線落在他身上的紅色錦袍上,似是反應過來什麼,略顯驚訝的說道:“你是……那個紅衣小男孩?”
姜緣策笑著點頭:“你我二人當真有緣分,你可還記得當時我與你講過的話?”
裴羽寧烏睫低垂:“你說要以身相許,報答那一糖之恩。”
他從小就不是好東西。
姜緣策感慨:“你聽了我這句話後,就被我嚇跑了。”停頓少頃,解釋道:“彼時‘以身相許’乃我新學之詞,實不知其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