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酒走路上走過時,看著角落裡待著的共享電瓶,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小毛驢。
“前天之前我也有輛車的。”蘇酒咬住吸管,有些懷念,“我的小電瓶車是白色的,很輕,還挺好用。和你說,在這種交通發達人又多的地方,電瓶車很吃香的,到處亂竄,根本不堵車。”他口袋裡甚至還掏出了昨天放另一件衣服的鑰匙。
“我爸霸佔了,沒法。不然就可以先帶你兜一圈了。”
沈臨澄想了想,道:“我有。”
“你有?”蘇酒抬起頭,收回了自己的鑰匙。他把喝完了的飲料丟進了垃圾桶。問道,“其實我還不知道你家情況是怎樣的呢,只是感覺你不像會開電瓶上班的人。”
“我家的情況……暴發戶吧。”沈臨澄有些尷尬,似乎並不好意思將這件事情說出口。所以他很快就跳了話題。
“學校裡電瓶車多了去了。”頓了一下,他回道,“a大那麼大,教學樓離那麼遠。沒有輛車還真挺麻煩的。所以畢業後我就又買了一輛,沒事就到處開開,熟悉一下環境。”
蘇酒想了一想,回憶起a大的一點時光。
宿舍和教學樓隔得老遠了,最近的都要走十分鐘。他那會就喜歡上課前騎電動車過去——不要腳踏車,因為早八沒力氣蹬腿。
只是那時候人多車少,下樓下得晚了,宿舍樓下的電動車早就一輛不剩了。退而求其次,只好搶了室友的腳踏車哐哐蹬。
室友追在他後面罵他臭不要臉,他不搭理。等到地了之後才送給室友一句“幫你鍛煉身體。”
喜提室友的一手肘。
“嗯哼,那時候電動車可是個寶。”蘇酒一步一步往前走,和素不相識的大學校友談論他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,“那會我可羨慕在學校裡開電動的學長了,特意收了一輛。結果被騙,車子沒用一年就報廢……”
學校裡為防安全隱患,除教師外的人基本不允許開自己的車。尤其是電動,出了校門就再不能歸府,外面買的騎不進學校,成了完美的閉環。所以那會有電動的人都可吃香。
“那你是遇到騙子了。”沈臨澄笑道。
“那可不是,浪費我的錢……”蘇酒一想到這個又忍不住吐槽。他轉過頭來和沈臨澄說,“還丟我的面子!你知道那車子還是在我趕早八的時候突然報廢的?!周圍全是學生,我好好地開著車呢,誰知道車子就突然熄火了。那時候人多,我差點就撞到個同學,猛轉龍頭,結果自己跌了一跤,書甩出去一米遠,被別人踩成了狗啃泥。”
他室友走在前面,聽到車子擦地的聲音,回頭一看。笑聲比鈴聲還響。
之後蘇酒老老實實買了輛腳踏車騎。但好景不長,腳踏車在路上掉鏈子,他手搓一手黑油,把原本掉鏈子的車子整成了報廢車。
室友一邊幫他抬車一邊大庭廣眾哈哈大笑。
蘇酒臉上黑線,最後讓他室友黑著臉和科任老師面面相覷。
沈臨澄聽了,突然像想到了什麼:“我室友說他有回早八路上被人撞了,回來和我鬧委屈,叫我請他吃飯……”
於森染說,那會是個帥哥創得他。他人雖然沒事,但心都被創飛幾米遠了。
蘇酒:“……有這麼巧嗎?”
“我請完他吃飯後,他和我說撞他的那個同學怕他心靈受傷,給他塞了一百。是個可憐的冤大頭。”沈臨澄對於森染頗為無語。
白嫖一頓又白嫖,要不怎麼說有商業頭腦呢。
“……”冤大頭本人在此。
“真的是你?”
“別說了,謝謝。”蘇酒面上大度,內心的小人早已被來回翻炒一遍。
說什麼讓別人心靈別有創傷,其實心靈有創傷的只有他一個是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