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酒也不知道為什麼,沒先回於森染的話,而是往回收了點身,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那個,我這隻手之前燙著了。要不我們換個位置?”
但於森染拉著的是他的肩膀,不是手。
於森染愣了一下,不明所以地回了個好,乖乖走到左邊去了。
換位置途中,他特意理了下自己的衣服,不知道是不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靠譜些。
沈臨澄自然而然地往右走。
蘇酒被兩個人擠在中間,他左右看了看。
好像……倆保鏢?
他想。
奇怪。
蘇酒簡單說了下他和沈臨澄相遇的俗套劇情,於森染抓耳撓腮了半天,琢磨出這麼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。“阿澄啊,嘶……是個非常好的男孩子。”
他摸摸後腦勺,不是很能理解:“不是,阿澄大學時候這麼有名,你竟然毫無察覺?山錯話了!”
沈臨澄清嗓一聲,加快了點步伐。
“有點印象吧,但不是很多。”蘇酒解釋道,“以前評獎時,好像也看過。但沒怎麼在意,我大學時候沒心沒肺的,身邊朋友基本打個照面就過去了。”他想了想,補充道,“好像我們班的人都有點認不全……”
大學過後也沒見過面,確實是想不起來了。
“唉沒事沒事,我就說說而已。”於森染沒在意蘇酒的尷尬,繼續介紹著自己的話——其實他前面鋪墊了這麼多,就是想把話引到這上面來的。“你不記得我記得啊,我來和你好好說說。你是不知道阿澄以前有多混。”
“於森染。”沈臨澄把車門開啟,背靠在上面,好整似暇地看著於森染。臉上沒什麼情緒,不像是生氣。他只是提醒道,“你坐後面吧。”
於森染一瞅,心裡卻嚇一跳。
不好,沈臨澄要剁了他。
他以後還想著抱大腿呢,這一不小心惹毛了就不好了。於森染連忙閉上了嘴,一個欠身就鑽進了車廂。
“買咖啡機嘛,我有渠道,跟我走。”
要帶路的人坐在後座,不知道路的人反而坐上了副駕。這畫面也是有點滑稽。
蘇酒坐上位子,靜眸觀察了會沈臨澄。
沈臨澄調整了一下後視鏡,鏡面反射到蘇酒這頭,恰巧蘇酒抬了下眼。兩人的視線就此對上。
不過沈臨澄什麼也沒說,收回了視線當作什麼也沒發生。
他啟動車子,低沉而又溫柔的聲音從嗓子裡流出。
“坐穩了?”
於森染說沈臨澄大學時候很混,可蘇酒大概是想不到沈臨澄的“混”到底是有多混。
“為什麼不讓蘇酒和我一起坐啊?這後面位置很大啊。”後排的於森染枕著腦袋,隨口問道。“沈臨澄,你家裡人不是給你催婚來著?有物件了還想著幾年前的校友呢。”
他這句是實話,也是在委婉地提醒蘇酒。
他畢竟是和沈臨澄一塊過來的,對沈臨澄的性格多少有些瞭解。沈臨澄的出身就和他們這種小老百姓不是一個階層的,對於他們來說,金錢困擾是基本不存在的。而對他來說,金錢是最大的困擾。這就意味著,沈臨澄這一生都過得順遂,沒有煩惱,沒有波折。
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。
從於森染跟著沈臨澄接觸到上一個階層開始,他就逐漸意識到,很多少爺小姐願意給他的專案投資完全是出於興趣,而不是利潤考量。
他們只是玩玩而已。
沈臨澄也不例外,只不過沈臨澄和他是朋友,會照顧他的生意而已。
興趣這個東西很虛幻。它能持續的時間也許很長,也許很短。這個很難說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