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的,臭老爹。”蘇酒笑了一下,“要不是因為我十年前被傅宇策那一遭整得再也不敢談戀愛,這次聯姻會更早吧。哦,還很順理成章是不?”
“蘇酒……”蘇明德的神情很複雜,比起剛接電話,他嚴肅了不少,“你從哪扯的這些?別想太多了,要不我還是來看看你吧。你是不是疑心病又犯了?”
“我沒有疑心病。”蘇酒更正道,“我就只有一次短期的抑鬱史而已,醫生確診,是針對於對愛情持悲觀看法的中度抑鬱。”
從被侵犯開始,蘇酒就再不相信愛情這個鬼玩意了。偏執到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,並因此産生ptsd,誰和他講他和誰急。
所以十年後,被家裡人催婚,他才會為了逃避和愛情沾邊而選擇和沈臨澄簽訂戀愛協議。
只不過和沈臨澄真正開始在他意料之外罷了。
“是小沈和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?”蘇明德道,“華拾霧那小崽子我會讓人去協商的,這次事件也就鬧出一小陣風波而已,蘇酒,你不要再參與進來了,也不要再想這件事了。所有事爸媽都會替你解決的好嗎?爸不想再看見你發那麼可怕的病了。”
“可是病根又是因為誰而有的呢?”蘇酒說完這句,就不打算再聽下去了。他手指停在結束通話鍵上面,馬上就要按下去。
最後一刻,他眨了眨眼,提醒他爸:“我想好了,我還是要去找傅宇策。”
“……”
蘇酒單方面掛了。
蘇明德在最後好像是要說些什麼的,但是隻來得及在電話裡留個氣音。
但是蘇酒並不關心,因為他猜到他爸可能要說什麼了,他不想聽。
他爸可能會和他說,當年的事,你是不是其實都知情,包括你我在裡面參與的角色?
那他只會答,也只能答。是的。
他是一個餌,但他是一個有自我意識的餌。
·
沈臨澄並沒有去別有春,車子一直顯示超速,他沒管。
幾乎是飛奔回家。
“媽。”沈臨澄一進門就四處看。喊道。
華南從二樓慢悠悠走到樓梯口,俯視著沖進門來的沈臨澄,有一瞬間的錯愕。
“你這會難道不應該是在小蘇家裡嗎?怎麼突然跑我這來啦。”
“十年前,錦華酒店。”沈臨澄擰著眉頭,沒有質問,而是肯定。“那張房卡是你給我的。”
華南愣了一下。
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她也知情,說是說蘇酒那孩子在做的生意被欺壓,但根本無非是華拾霧想洗清錦華酒店的髒水嘛。
只是這件事和華家有關,她操心理所當然;和沈家又沒關系。
沈臨澄要關心蘇酒也不該關心到這個點上來啊。
“是我給你的啊,這有什麼嗎?”華南接話倒是不露痕跡,“之前你說那個房間已經住了人,我給錯卡了。這是我的失誤,怎麼了嗎?我還有哪裡沒解決?”她兀自點點頭,拿出手機:“那你和我說了吧,剛好最近小華也回來了,比較好對接。唉,早知道那時候不多此一舉,讓你去幫一幫小華了。”
十年前,華拾霧還在爭權。華家他排最小,名聲還不是特別好,但是華拾霧本人還是挺有本事的,能做到讓顧客不看他的出身就和他簽合同。這點博得了華父的好感。於是慢慢的,華父會專門派點任務給華拾霧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華拾霧很可能會成為華家接下來的二把手了。
一個私生子,想掌家裡的主權。
那時候風聲頗大,華南以前把華拾霧接到家裡來陪沈臨澄養過幾年,自認有了那麼點感情。錦華酒店是華拾霧的專有資産,基本上可以算是華拾霧的門面了。於是那時候她讓沈臨澄去露個面,好表面他們沈家的立場——也是她華南的立場。
誰知道錦華是太緊張了還是太笨了,沒給安排好房間,竟然隨便給了沈臨澄一張已經有人入住的房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