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毅看到韓武衝了上去,不禁熱血沸騰,運起太乙劍法,吶喊著衝向九龍幫頭目。那頭目看到兩個少年狀如瘋虎,大吃一驚,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。頭目身後的十幾個九龍幫幫眾看到蕭毅、韓武衝來,都急忙亮出兵器,怪叫著迎了上去。對面的十幾個幫眾看到雙方打了起來,也蜂擁加入了戰團。
兩個少年雖然劍法精妙,畢竟年少而且人少,雖然也殺傷了數名九龍幫的幫眾,但是各自也受了傷。沒過多久,兩人就氣力不支、險象環生。那頭目得意至極,哇哇大叫:“哈哈……你們今天是插翅也難飛了!”
話音剛落,只聽得半空傳來蒼老的唸佛聲:“南無阿彌陀佛!”。但見一道灰影從眾人頭頂掠過,剎那間落在蕭毅、韓武身旁。眾人被唸佛聲震得耳朵嗡嗡直響,心底驟然一陣通明,不由停止打鬥,仔細打量著落到蕭毅、韓武身旁的那人,原來是一個鬚眉皆白的老僧。這老僧年逾古稀,容貌清癯,目光深邃。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僧袍,雖然僧袍上到處都是補丁,但是顯得異常莊嚴。
老僧雙手合十,緩步走向九龍幫的那個頭目,朗聲說道:“施主,上天有好生之德,何不讓這兩個少年離去,也算是施主一大功德。”
頭目被老僧的氣勢震住,恭敬地說道:“大和尚,那個叫韓武的少年是本幫的叛徒,我們奉命捉拿他,請大和尚不要過問。”
老僧一臉迷惑,問道:“那少年究竟所犯何事?”
頭目頓時語塞,半晌才說:“他……他……”
老僧微微一笑,說道:“我看這兩個少年質地淳樸,不像是奸惡之人。老衲想暫時帶他們回寺,施以佛法薰陶,即使是大奸大惡之徒也可令他們幡然悔過。不知施主意下如何?”
頭目既不敢答應,也不敢拒絕,僵立原地,口中說道: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黑壯漢子從人群中擠出來,大聲罵道:“哪裡來的老禿驢,九龍幫的事情也敢管!”
一個十二三歲的小沙彌聽到黑壯漢子辱罵,立刻跑到老僧身旁,指著黑壯漢子厲聲喝道:“大膽!竟敢對我們方丈無禮!”
老僧絲毫不介意,慈愛地拍了拍小沙彌的肩頭,說道:“海空,退下。”
小沙彌海空聽得老僧吩咐,急忙退到一邊。老僧盯著黑壯漢子說道:“我識得你。”
黑壯漢子被他盯得心裡發毛,兀自說道:“認識我又怎麼樣……”
老僧用手捻鬚,踱步說道:“你出身大富之家,不過數年就把家敗完。走投無路之下投靠百虎門,糾集了一幫狐朋狗友,經常在這一帶欺男霸女。今天,你在街頭調戲良家婦女,卻被這兩個少年制止,是也不是?”
黑壯漢子臉色紅一陣、青一陣,說道:“是又怎麼樣?”
老僧背向黑壯漢子,說道:“敗光祖業,這是不孝!無視國法,這是不忠!辱沒師門,這是不義!欺男霸女,這是不仁!”突然,他大聲說道:“海空,替我教訓一下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無恥之徒!”
海空低頭合十,說道:“謹遵法旨!”小沙彌海空的話音才落,瘦小的身子瞬間像飛燕一般落到黑壯漢子面前。黑壯漢子還沒反應過來,海空就左右開弓,乾淨利落地扇了黑壯漢子四個響亮的耳光。黑壯漢子也是有一定武功功底的人,但是面對海空的擊打竟然毫無招架之力。海空滿臉不屑,打完之後慢步走回老僧身旁。
老僧望著黑壯漢子說道:“施主,今天只是略微懲戒。你要記住,多行不義必自斃!”黑壯漢子被打得眼冒金星,頭腦一陣眩暈,哪裡還敢接話。
九龍幫的頭目看到這情形,知道遇到了高人,又不敢私自放了蕭毅、韓武二人,只得抱拳說道:“大和尚,你老人家佛法精深,我不敢得罪。但是,我要是放了這兩個少年,實在無法交差。”
老僧微微沉吟,笑道:“這好辦。”只見他大袖一揮,周圍的九龍幫弟子立刻被一波強大而柔和的氣流逼退三尺開外。就在九龍幫眾人目瞪口呆之際,老僧左手挽著蕭毅,右手拉著韓武緩步而去。
蕭毅、韓武跟著老僧一直往前走,不敢說半句話,海空也緊緊跟在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