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毅一臉愁容,如實把在漢王府的經過告訴了姚廣孝。
鄭和沉吟良久,說道:“漢王覬覦太子之位已久,遲遲不去樂安州就藩。他在京師廣收門客、結交朝臣,長此以往,必成朝廷的大患。”
姚廣孝說道:“福吉祥言之有理。漢王黨同伐異,囂張跋扈,太子恐非他的對手。”
蕭毅說道:“既然這樣,聖上為什麼不管管他?”
姚廣孝嘆息道:“三位皇子之中,只有漢王最得聖心。聖上不是不知道漢王的所作所為,只是舔犢情深,不忍下手而已。再者,太子文弱,聖上很是不喜,數次有廢立之意。因此,漢王更加為所欲為。”
蕭毅點了點頭,問道:“少師,我對漢王說的那些話是否妥當?”
姚廣孝捋著白鬚說道:“很好,很好。”
“那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聖上,怎麼樣?”蕭毅又問道。
“不可!”姚廣孝、鄭和異口同聲地回答。
姚廣孝、鄭和都是朱棣的心腹,對朱棣的脾氣性格瞭如指掌。他們生怕蕭毅年輕氣盛,冒失行事,因此同時勸阻。
“為什麼不能告訴聖上?”蕭毅問道。
姚廣孝說道:“雖然聖上也很喜愛你,但是你要知道疏不間親。你如果把漢王今晚的話告訴聖上,聖上即使相信,也不會懲戒漢王。相反,聖上還會懷疑你是太子的人。這樣一來,不論是你還是太子,都將受到牽連。”
鄭和說道:“尤其漢王拉攏了左都御史陳瑛和錦衣衛指揮使紀綱,這兩個人都陰險狡詐、工於心計、黨羽眾多。他們既然敢拉攏你,肯定做好了應對之策。”
蕭毅有點著急了,說道:“這樣一來,不投靠漢王豈不死路一條?”
姚廣孝說道:“也不盡然。漢王雖然跋扈,但是陛下春秋鼎盛,聖光燭照,絕不至於置江山社稷不顧。或許,再過些年,陛下會下決心的。”
鄭和也說道:“師父說得對。陛下再怎麼溺愛漢王,也不會容漢王毀掉祖宗留下的基業。”
蕭毅心神稍安,又問道:“那我該怎麼辦?”
姚廣孝望著燭火幽幽說道:“謹言慎行,靜觀其變。”
蕭毅若有所悟,陷入了沉思。過了許久,他說道:“少師,我年紀小,不習慣做官當差。我想辭官回李家村,去陪舅舅、舅母……”
姚廣孝呵呵笑道:“老衲也想功成身退,歸隱田園,可是陛下不會允許啊。”
“那我就跟著鄭大叔一起下西洋去!”蕭毅賭氣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