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爵安插在漢王府的探子說,漢王讓你去洛陽送信。信在哪裡?”蕭毅擔心朱高煦將來報復紅玉,因此刻意說成是自己的密探告發的。
汪德浩裝瘋賣傻,諂笑著說道:“信?什麼信?奴婢只是去洛陽買些物什,哪有什麼信!爵爺莫要上了他人的當!”
蕭毅微微一笑,說道:“汪德浩,你要想活命就把信交出來,不要在本爵面前抵賴狡辯。”
汪德浩暗暗叫苦。他要是交出信,朱高煦知道了肯定會殺他全家。他要是不交,蕭毅一貫言出必行,也肯定會立即要了他的命。
汪德浩左右為難,無奈之下,只得拖著哭腔說道:“爵爺,奴婢確實是去洛陽送信。但是,奴婢不敢把信給你。二殿下說過,要是奴婢走漏了風聲,他就要殺奴婢全家。奴婢一個人死了不打緊,只是可憐家裡還有幾口人,他們可是無辜的啊……”
“想不到你還有點天良!”蕭毅說道,“倘若漢王沒有給你書信,而只是讓你去傳口信呢?”
汪德浩不愧是個人精。蕭毅只是稍微點撥了一下,他就立刻領悟了其中意思。蕭毅只是要書信,並不阻止他去洛陽,他還是一樣可以把朱高煦的意思轉達給河南布政使和都指揮使。
汪德浩心想,即使把信給了蕭毅也沒關係,老子還是照樣能辦好這趟差事。河南那邊的人要是問有沒有二殿下的親筆書信,老子就說這麼要緊的事情,二殿下怎麼可能留下把柄?他們要是不相信老子的身份,老子就拿出王府的腰牌作證。他們要是還不相信……老子就把褲子一脫,嘿嘿,看他們相不相信!至於以後怎麼樣,管他孃的呢,先過了這一關再說!
汪德浩的臉上漸漸又有了笑容。他急忙拿出朱高煦的親筆信,畢恭畢敬地遞給蕭毅,討好地說道:“爵爺,這就是二殿下的親筆信,請你老人家過目。”
“毒辣,無恥!”蕭毅看完信後勃然大怒。
汪德浩心驚膽戰,站在原地直髮顫。
蕭毅平靜了一下心情,把信收了起來,說道:“漢王持寵而嬌,居心叵測,遲早要生出禍端。本爵勸你不要助紂為虐,早些抽身而退,免得城門失火,殃及池魚!”
汪德浩急忙說道:“多謝爵爺教誨,奴婢記下了。”
蕭毅接著說道:“你走吧。日後你可以告訴漢王,他既然連本爵的舅父舅母都不放過,本爵就絕不會讓他如願以償!”
汪德浩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爵爺,奴婢也覺得這樣做未免有傷天理。只是二殿下決定了,奴婢也不敢說不對。聽說,這是海空給二殿下出的主意。”
“海空?”蕭毅大出意外,自言自語地說道:“又是海空……怎麼會這樣?”
海空仗著自己是朱高煦的師弟,所以目空一切,從來不把漢王府的下人放在眼裡,因此漢王府的下人無不對他恨之入骨。
汪德浩假裝好心地說道:“爵爺,海空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。他一肚子壞水,你老人家可要當心呀……”
蕭毅默然不語,徑直往城內走去。汪德浩看著他遠去的背影,不由得如釋重負。
海空府邸。王英娥在幾個丫鬟地陪同下正要出門,迎面遇上了蕭毅。
“爵爺!”王英娥驚喊道。
“英娥!”蕭毅大吃一驚地喚道。
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兩人幾乎異口同聲。
蕭毅對唐黛漪的話信以為真,一直以為王英娥已經回了洛陽。王英娥每次問起蕭毅,海空總是說避而不答,因此她一直以為蕭毅還被關在天牢。
王英娥又羞又愧,輕聲問道:“爵爺,你不是在天牢麼,什麼時候出來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