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怕招搖,所以在說話的功夫,他們認認真真挑選了一個偏僻的位置。
站在這個位置,他們能看到臺上,但臺上的人包括觀眾都不容易看到他們。
時軼聽完顧席的話,環上臂,左腿搭了右腿,慵懶恣意地往後一靠,整個人就倚在了後面的鐵圓杆上。
“很有可能,她可是出了命的扎戲狂魔,拼命三娘。”
倪曦,童星出道,自上大學起,為了增加曝光就開始瘋狂扎戲。
最驚人扎戲紀錄,是一個月連轉了六個劇組,不過到了後面被發現,六部戲最後就只剩下了三部。
前期雖然靠著年輕的靈氣在其間還能遊刃有餘,但等二十三歲一過,機械式演技就成了她的標籤,風評從此只差不好。
不過相比同齡演員,她的演技哪怕再機械,也還是略勝一籌,再加上出道得很早,名氣積累的多,所以電視劇的資源依舊豐富。
但電視劇能經得起她這麼遲到早退中途換場,電影這種大製作可就不行了。
於是不少知名電影導演到了後面便陸陸續續放出話來,說受夠了她這扎戲習慣,未來都不會再和她合作。
久而久之,倪曦的演戲生涯就形成了一種惡性迴圈,成就上也上不去,只能繼續用高產來維繫名氣與熱度。
所以,因為扎戲太多而造成了身體超負荷,這個理由在她身上就很能站得住腳。
留意到臺上阮淵神情的微妙,時軼忍不住踮了下腳尖,想要看的更清楚些。
隔了一會嘶氣起來:“我怎麼感覺小淵子對倪曦也是這品牌代言人這一身份並不知情啊。”
顧席戳了戳自己的唇酒窩,眼神也有些探究,“看起來真的像是不知情,難道倪曦是才受邀的?”
她撇撇嘴:“算了,反正他們倆就走個過場,阮淵知不知情問題也不大。”
他感慨:“的確,不過品牌方這種行為還是不太好。要是阮淵和倪曦素來不和,今天這品牌宣傳就會很尷尬了。”
臺上,阮淵在發現旁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後,下意識就朝著臺下的李子庚看去。
但見他正皺著眉和品牌負責人交談,那表情一看就也是詫異到了。
於是慢悠悠收回視線,配合著主持人的說辭繼續當活人招牌。
無所謂旁人是誰。自己只需要完成一項站臺任務。
出神間,阮淵不知道那主持人巴拉巴拉到了哪裡,腦子裡只在想,時軼現在正在幹什麼。
是在和顧席聊天嗎?亦或是,幫著他和品牌方扯東扯西爭取更多的利益。
越想,心情就越不好,胸腔裡隱隱生出了些肺火。
快了,等時軼和顧席的五年合同期限一到,他就會將她搶到自己身邊。
忽然手腕被抬起,他冷眼掃過去低聲道:“做什麼?”
雖然他並不怎麼混圈子,但風頭火的幾個他還是略有耳聞的。
眼前的女人叫倪曦,二十五歲,是最新被選出來的四小花旦之一,雖然熱度很高,但風評很一般,只能說比黑紅要好那麼一個檔次。
她嘴角掛著一抹溫笑,對他疏冷的態度似乎毫無感覺。
只是低頭將一塊男表給他戴上:“難道這個活動流程品牌方也沒通知你嗎?我們需要為彼此戴上相應的男女手錶。”
他用舌尖微微捅了捅牙壁,一時沒搭腔。
從抵達到上臺,中間只有三分鐘的時間。
李子庚最多隻能跟他講講大致的流程,像這種具體的自然沒時間說。
但見她從始至終都拿捏好了和自己的距離,他最終淡淡發聲,“現在知道了。”
不過同時移開了臉,鼻頭翕動有些蹙眉。
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,簡直可以說是濃郁燻人。
感覺比之前陸柒柒身上的還要刺鼻。
“那接下來,輪到你給我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