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青離伸出自己的胳膊,將袖子緩緩拉起,“我在那邊出口的陣法處做了個暗門,只要她們安全出去,我的胳膊上會多一道紅痕。”
如今這胳膊上打眼望去,少說也有三四十條紅痕,在楚青離白色的藕臂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。
“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來一個人。”楚青離解釋道。
小魚心裡隱隱有些猜測,“他們是……”
“我自小在這裡,外面的人不大認得,但我知道這定是天子授意。”
“你說你九歲便已經在這裡了,可國師卻說你是五年前入的紫塵宮。”
“我確實自小便在這裡了……”楚青離望著空蕩的閣樓,自嘲道,“只是五年前,這閣樓和我一起入了這紫塵宮而已。”
小魚:“所以…你一直都被囚禁。”
“是,在楚家如此,在紫塵宮亦是如此,所以在哪裡都無所謂。”楚青離似乎已經絲毫不在乎的樣子,只是眼底的寂寞卻深深刺痛了小魚。
她忽然不急著去樓上了,她找個乾淨的地方盤腿坐下,拍著旁邊的空地,對楚青離道,“那你願意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?”
楚青離似乎很是驚訝,“你不去樓上了?”
“那個不急,這會兒有時間,想聽你說說。”說完,小魚便揮袖將自己隨身帶著的零嘴擺了一地,“這些都可好吃了,我們邊吃邊聊。”
楚青離望著小魚,不知道為什麼冷硬的心臟似乎忽然變得溫溫的,她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感,畢竟人類的感情於她而言確實很陌生。
而小魚也並非一時興起。
從青陽城、肅安、奔雷山莊,再到京城,這其中牽扯著的東西千絲萬縷。
但都離不開一樣,那就是……
魔界。
為什麼要開啟魔界?
是什麼人要開啟?
又要用什麼方式開啟?
在妖界徐若白拿到了鈞山劍,她們兩個便被整個妖族和人族追捕,也已然能說明問題。
人皇,那豈是說做便能做的。
小魚現在對這位皇帝充滿了厭惡。
而眼前這位和她長相相似的姑娘,被皇帝囚禁十年之久。
要是她對於開啟魔界沒有作用,是萬萬不可能的。
最重要的是,剛剛颶風陣開啟瞬間,她自知自己不能離開,但也不想楚青離白白耗費她的壽命,遂將自己手裡的一塊清黎碎片打入她體內。
楚青離便是清黎這毋庸置疑。
她想這應該就是國師送她進來的一個重要原因。
楚青離在小魚身邊坐下,小魚拿出自己玉笛,遞給她。
楚青離怔了怔,“這是……”她著魔似得抬起指尖觸碰玉笛。
明明剛剛她一點都沒感受到其它清黎碎片。
就在她指尖觸碰的瞬間,玉笛化作一縷藍光飛入她的心臟。
小魚眼前一陣白光閃過,周圍場景變了。
本該在她旁邊的楚青離已然不見了蹤影。
她站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,水面卻如鏡子一般平靜。
她的腳步似乎被什麼吸引著不斷往前走,最後甚至跑了起來。
終於小魚看到了天邊的一絲霞光,紅得似血,將整個海面映照的像著了一把火。
她再往前幾步發現,不是好像,海面真的有火在燃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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