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??我師傅跟他請教?!”
一瞬間,劉長呆愣的看著面前這個老頭,遲遲說不出話來。
“仲父!!!”
劉長猛地握住了李左車的雙手,激動的說道:“您的大名如雷貫耳,我年幼的時候就聽過您的大名,平日裡就非常的崇拜您,總是想著有一日能相見,不成想,今日居然能相見!實在是我之大幸啊!”
縱然是李左車,也被劉長這神色給嚇了一跳。
“不敢為大王仲父...”
“不,淮陰侯是我的老師,他曾以弟子禮來對待您,那您就是我師傅的師傅,是我的長輩啊!徒孫拜見祖師!!”
劉長就要大拜,李左車急忙扶起他,苦笑著說道:“大王,我早已辭官在家,如今只是尋常百姓。”
“您有這樣的才能,怎麼能在家裡虛度時日呢?請仲父前往唐國,我願以仲父為國相!”
欒布的嘴抽了抽,我唐國的國相真的比亭長還多。
“我沒有擔任國相的才能...大王,請您回去吧,我也該休息了。”
李左車很是禮貌的送客。
劉長瞪大了雙眼,他悲痛的說道:“當初趙國的武安君,不忍心看到百姓們遭受匈奴欺辱,怒而作戰,大敗匈奴,庇護百姓,如今唐國百姓,正在遭受匈奴的劫掠,匈奴每天都會來劫掠,那冒頓單于甚至還懸賞唐人的首級,帶回我唐人首級者,他要升爵一級!”
聽到這句話,李左車也是嚇了一跳,匈奴開始搞軍功制啦??
劉長擦著眼淚,痛苦的說道:“寡人仁弱,不懂戰事,只能看著唐國百姓受苦,無能為力...如今您無視唐國百姓受苦,卻坐在這裡虛度時日,您如何對得起您的先祖啊?武安君啊!!天下何時才能有您這樣的人啊!武安君啊!!您的後人不像您啊!!”
看到劉長大嚎,李左車有些坐不住了。
“大王!”
“我雖隱居,可天下之事,我還是知道一些的。”
“啊?您既然知道唐國百姓的慘狀,又為何不救呢?您有這樣的才能,為何要見死不救呢!您對得起天下百姓嗎?您對得起您的先祖嗎?!”
季布急忙拽了一下劉長,低聲說道:“大王...咳咳,不能太無禮。”
李左車心裡自然是不悅,他在這裡隱居的好好的,忽然有人來找自己,吃了自己一碗飯,吃完就開始罵人,這誰能忍?
他憤怒的說道:“請大王回去吧!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!我當初向先皇請辭,先皇親自應允,下詔讓我安享晚年,大王又能如何?!”
“哼,這可由不得你,欒布!綁了他!!”
當劉長抬起頭走出內屋的時候,張不疑和欒布正拖著李左車出屋,李左車拼命掙扎,又哪裡敵得過這兩個壯小夥,張不疑罵道:“休要亂動!綁你去唐王做國相!多少人巴不得被綁呢!”
季布站在一旁,欲言又止,神色複雜。
李左車臉色漲紅,大叫道:“大王難道想逼我自殺嗎?!”
劉長忽然停了下來,他轉過身,嚴肅的走到了李左車的面前,此刻的劉長,看起來是那麼的嚴肅,再也沒有平日裡的輕浮,他問道:“我不明白,您有這樣的才能,有可以讓淮陰侯折服的才能,為什麼不願意站出來,為什麼不願意幫助唐國呢?”
面對劉長的詢問,李左車忽然安靜了下來。
他遲疑了片刻,喃喃道:“有才能又如何,能打仗又如何...縱然是淮陰侯這樣的戰功...最後又落得什麼下場?縱然是我祖父那般的戰功...最後又落得什麼下場?秦國的白起,齊國的田單...他們又如何?”
劉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“原來你是這麼想的。”
“那你覺得,你的祖父當初去擊敗匈奴,保衛趙國百姓的時候,他是為了戰功嗎?他怕過嗎?”
李左車看著他,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劉長不屑的搖了搖頭,“欒布,鬆開他吧...這樣的人,不配去唐國,只可惜,武安君那樣的人,再也沒有了。”
看著劉長帶人直接走出了院落,李左車呆愣的站在原地,臉色愈發的漲紅,咬著牙,越想越氣。
他猛地快步衝出了府邸。
“豎子!你說誰不配呢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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