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恆平靜的說道。
劉長卻笑著說道:“四哥,何必著急呢?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活著的法家!”
就在此刻,甲士們迅速來到了這裡,為首那人冷著臉,來到眾人面前,正要開口,忽然看到一旁的劉恆,臉色大變,急忙俯身行禮,劉恆輕輕點了點頭,那人抬起頭來,看到一旁的劉長,臉色愈發驚恐,急忙再次大拜。
劉長笑了起來,他指了指面前幾個士子,說道:“這些人,且關他們幾天,讓他們的家人來撈他們!”
劉恆卻說道:“帶回去讓他們抄寫律法,便放了他們。”
“唯!”
“哎,對了,這個人別帶走了!”
劉長指著那個為首者,這甲士前來,二話不說,直接就開始抓這些士子們,這讓士子們非常的憤怒,紛紛高呼,唯獨那位為首者,驚愕的看著這一幕,說不出話來。
當甲士們到來的時候,周圍的百姓也差不多就跑光了。
劉長這才笑呵呵的看著那傢伙,問道:“現在你覺得是誰的過錯啊?”
“縱然權貴!又豈能不尊王法!!”
少年格外的憤怒,臉色漲紅。
聽到這句話,樊伉則是大笑了起來,他指著一旁的劉長,說道:“我家大王就是法!他說的便是王法!你要如何?!”
劉恆無奈的搖著頭,自家這弟弟走到哪裡都是一副大反派的模樣,啟不會也這樣吧??
可聽到這句話,那少年臉上的憤怒卻瞬間消失了,他驚訝的看著劉長,忽然俯身行禮,“草民拜見唐王!!!”
隨後,他又對劉恒大拜,“拜見大王!!”
劉長好奇的看著他,“你怎麼知道我是唐王的?”
“有傳聞,唐王相貌偉岸,力大無窮,能撕虎豹,草民有眼無珠,不知大王當面,請大王恕罪!”
少年的態度與方才截然不同,簡直就是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轉變,那卑微的樣子,連呂祿這樣的阿諛小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,低聲罵道:“阿諛小人!”
劉長頓時覺得無趣,說道:“還以為你能多堅持些呢,沒想到,也是個欺軟怕硬之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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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謝大王誇讚!!”
“你..這..四哥,你們韓人都這樣嗎?”
那少年卻抬起頭來,認真的說道:“君王之權勢重,抱法處勢則治,上尊而不侵...律法由君王來制定,群臣和律法都是君王用以治理國家的工具,大王說我有罪,我便有罪,大王說我無罪,我便無罪,大王若覺得我是欺軟怕硬之人,我也便是欺軟怕硬之人!!”
實際上,法家在西漢時的風評極差,都是因為法家太忠於君王了,此刻幾乎所有的法家都是天子最忠誠的鷹犬,全心全意的為天子服務,揹負著酷吏的名頭,也絲毫不在意,在韓非子之後,法家的性質迎來了一個大方向上的飛躍。
韓非子強調君主集權,認為君王就應該至高無上,在他之前,法家叄位大佬,商鞅,慎到,申不害叄人分別提倡重法,重勢,重術,各有特點,韓非則提出了將叄者緊密結合的思想,形成了一套尊王的制度思想。
法是指健全法制,勢指的是君主的權勢,要獨掌軍政大權,術是指的駕御群臣,掌握政權。而韓非將這叄個綜合起來,認為這叄個缺一不可,君主要有權勢,健全律法,用術驅使群臣。
因此,兩漢的法家,基本上都是天子的鷹犬,說不好聽的,那就是天子家的舔狗,比儒家還要舔,當然,儒家後來吸收了法家不少的思想,也開始舔,不過此刻比法家還是要好一些。
儒家勸說天子用仁政來治理天下,法家就讓天子用嚴苛的律法和手段來嚇唬群臣。
這少年這麼一說,劉長頓時大喜。
劉恆卻皺了皺眉頭。
韓國境內有不少法家名士,畢竟,這裡是韓非子的家鄉,法家有一位叫張恢的大佬,就在韓國。可劉恆並沒有任用他們的想法,就是因為這些人做事太極端了,而且親近法家容易給自己弄上惡名。若是天子,自然不會有惡名,可作為諸侯王,名聲最好還是不要那麼差,畢竟把柄這個東西,落在有心人的手裡,隨時都能拿出來對付你。
也正是因為他們極端,因此法家下場都不會太好,大多都是慘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