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從地方情況聊到軍事,又聊起了歷史,隨後說起了百家經典,劉長聽的一愣一愣的,站在一旁頓時變成了外人,兩人聊的越來越開心,趙佗差點就開始跟劉恆稱兄道弟了,聊到興處,趙佗便讓劉長備酒,準備與劉恆繼續聊。
這兩人還真是什麼都知道,趙佗年長,能有這樣的本事也不奇怪,可劉恆,這才多大啊,無論趙佗說什麼都能接話,還能繼續聊下去,這就不一般了。
從南越王府走出來之後,劉長扶著醉醺醺的劉恆。
“兄長啊...你這怎麼也跟如意一樣,喝了點酒,什麼都敢往外說呢!”
“我方才示意了你多少次,你還在那說,就差把長沙等地的軍隊部署給說出來了!”
劉長抱怨著。
“好了,不用扶了。”
劉恆很平靜的說道,眼神清明,哪裡還有半點醉酒的樣子。
劉長一愣,放開了他,“假醉啊!”
劉恆認真的說道:“這人不簡單啊...不過,也不必擔心,此人有才能,有膽魄,只是南越之地,讓他無法施展出自己的才能來,若此人在中原,或許會是阿父的一個強敵。”
“嗯?”
“長啊...我願意前往吳國。”
“六弟在吳國,對他來說,並不是一件好事...只要禁令還存在,南越遲早是要嘗試著劫掠的,長沙防備十足,若是他們過閩越襲吳國,那六弟一定會受到牽連,你知道的...太后向來不太喜歡他,若是他再被破了幾個縣,或許就不只是貶為侯那麼簡單了。”
“中原這裡,有恢來防備,拱衛天子,便已經足夠了。”
“我看趙佗方才的言語,他的軍隊還是集中在長沙這邊,部族的情況依舊很嚴重,沿岸都是空缺....”
“好,那就這麼決定了!”
“我回去之後,就上奏這件事。”
兄弟兩人約定好,這才回去休息。
夜裡,劉恆剛剛回到了王宮,國相傅寬便在等著他,因為劉恆積極投呂的表現,因此傅寬成為了少數倖免,沒有被召到長安內的國相。傅寬此刻也不再年輕,他皺著眉頭,君臣兩人面向而坐。
“大王,深夜召見,可是有什麼要事?”
劉恆平靜的說道:“長弟想讓我前往吳國為王。”
傅寬一愣,隨即說道:“尚且沒有這樣的先例。”
“在從前,也沒有大臣輪換的先例。”
傅寬點了點頭,問道:“那大王覺得呢?”
劉恆勐地抬起頭來,眼裡閃爍著光,“寡人在韓國,猶困獸,韓國太小,緊有一郡之地,民不過數十萬,周無外地,寡人整日與商賈為伍,此處並非是英雄用武之地。”
“若是在吳國,便可大展韜略,南征閩越,兼南越夜郎之地,教化外民,行王教,治夷土為中國,率大漢之師,開疆擴土,化夷為夏,立下不世之功名,這才是大丈夫應當要做的事情啊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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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邦的兒子裡,不只是劉如意有著雄心壯志,劉恆同樣如此,只是在沒有機會的時候,他不會輕易表現出來,可一旦有這樣的機會,他就絕對不會放手,甚至為了自己的志向,他能付出任何的代價。
他才真正像是劉邦與呂后的兒子,完美的繼承了雙方的優點,沒有繼承缺點。而不像某位大王,只繼承了雙方的缺點,就是沒有繼承半個優點。
這是劉恆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,傅寬有些驚訝,可他也同樣的激動,只是,他強忍著內心的激動,認真的說道:“可大王並非是唐王,唐王做什麼,都不會受到忌憚,而大王但凡做的稍微出色了些,就要受到打壓,如今韓國小,大王做的好了,也無礙,可若是前往吳國,那就不同了。”
劉恆眯著雙眼,“寡人這些年裡,做事小心翼翼,中規中矩,可如今不同了。”
“太后已經掌握了實權,有了如今的政令,也不再擔心諸侯作亂...何況,我身邊都是太后的人,又有長弟在...而南越,也確實讓太后無比的憤怒,這就是最好的時機了...若是再次錯過,不知還要等上多少年。”
傅寬沉思了片刻,點點頭,說道:“那大王要怎麼做呢?”
“這就要勞煩國相了,請國相上書請辭,言呂夫人之事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