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原先一直都很喜歡打仗,想著騎馬賓士戰場多帥啊,可是這一路上,我的很多兄弟都死了...我帶走了一千人,到現在,就剩下七百人...其他人再也回不到家了...還有很多兄弟受了傷..唉...打仗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我現在不喜歡打仗了...但是有些時候,不得不去打...”
劉長輕聲說著。
樊卿忽然拉近了些距離,小心翼翼的將頭靠在了劉長的手臂上,她也想靠著劉長的肩膀,但是劉長太高了,她靠不上,樊卿的個子也開始長,畢竟是樊會的女兒,比曹姝要高很多,可在劉長身邊,還是顯得很小。
當樊卿靠在劉長身上的時候,劉長只是一愣,卻沒有說話。
兩人安靜的坐了下來,若是可以,樊卿真的希望時間能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。
“我回去了啊...明天還得去太學呢。”
在劉長離開之後,樊卿回到了自己的屋,她茫然的坐在床榻上,神色呆滯,就連阿母走進來都不知道,呂嬃有些心態的看著女兒,輕輕坐在了她的身邊,“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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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卿勐地驚醒,轉過頭來,看著身邊的阿母。
“阿母!”
樊卿笑著,眼眶卻有眼淚掉落。
呂嬃將她摟進了懷裡,在阿母的懷裡,樊卿終於忍不住,失聲痛哭了起來,“阿母...我是不是很差?是不是很難看?”,呂嬃摟著女兒,嘆息著,“怎麼會呢?這些年裡,不知多少人來找我,都想要迎娶你...”
“那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呢?”
“怎麼會不喜歡呢...只是他自己感受不到而已。”
“你們從小一起長大,他分不清對你到底是友還是愛...這很正常。”
看著女兒還在哭,呂嬃皺了皺眉頭,嚴肅的說道:“你別哭!我教你個辦法,保證能讓他向你坦白心意!”
樊卿擦著臉上的淚痕,抬起頭來,看著呂嬃。
“你騙我!”
“沒有...來,你聽我說...”
當呂嬃回到了主室的時候,樊會正在等著她。
“如何?”
呂嬃沒有回答,只是坐在了一旁,有些不悅的說道:“難道真的要讓我們的女兒去做妾嗎?!”
樊會笑了起來,“我不過屠戶出身,你也不過富戶而已...何必在意那些腐生們口中的東西呢?長為人重情,他絕對不會虧待了卿,有他照顧著,他們都不會有事...”
“我不明白...你為什麼要急著將她嫁出去呢?甚至寧願給人做妾?”
樊會抿了抿嘴,笑著說道:“我們都老了...給她找個歸宿,也挺好。”
呂嬃沒有再說話,兩人便準備休息了。
夜裡,躺在榻上的樊會的額頭不斷滾落著汗水,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,樊會死死咬著牙,怒目圓睜,忍受著來自全身的劇痛,這鐵打的勐將,卻始終都沒有呼一聲。
......
次日,劉長一大早就來到了太學。
對於太學而言,劉長絕對是他們耳熟能詳的大人物,畢竟,負責太學的浮丘伯,整日都跟學生們吹唐王,整日都是以唐王的事蹟來鼓舞他們,甚至說出了“天下之賢,莫如唐王”這樣的話。
浮丘伯這樣的態度,使得很多人都對他有些不屑,叔孫通都沒有這麼露骨的去吹捧唐王,你卻吹上了。
而浮丘伯這個人,跟叔孫通皆然不同,他為人很剛的,原先他拜見高皇帝,都是直言不諱,敢跟高皇帝硬剛,跟叔孫通完全不同,因此,高皇帝方才重用了叔孫通,而沒有任用浮丘伯,浮丘伯便去了楚國。
就是面對呂后,這人也敢說很多人不敢說的東西,例如,呂后先前在考慮是否要放權給天子的時候,浮丘伯便面見太后,“天子溫和知禮,所患者乃強臣也,今太后坐鎮兩宮,群臣不曾有欺君者,何不讓陛下處事呢?”
《最初進化》
呂后這才放權與天子。
浮丘伯得知唐王要來,即刻帶著眾人前來迎接,劉長也是很喜歡這個老頭,急忙上前跟他拜見,兩人熱情的寒暄了起來,互相吹捧,浮丘伯便帶著劉長去參觀太學,浮丘伯開心的說道:“先前大王整頓太學之後,太學煥然一新,已經培養了不少的能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