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大王,大漢缺糧...”
“又是這句話!缺糧,缺糧,缺糧!!我大漢耕地無數,怎麼就總是缺糧呢?!”
欒布瞥了劉長一眼,還不是您減了稅收,不聽勸諫,這能怎麼辦呢?
大概也是注意到了欒布那眼神,劉長有些不自然的問道:“你說這會不會與寡人減稅的事情有關啊?”
“唉...大王,減稅是件好事,雖說廟堂苦了些,可百姓好過了很多,只是,大王以後要制定政策,還是得多詢問群臣,不能直接決定啊,大王不許朝臣開口,之後又責怪群臣沒有勸諫自己,大王應當效彷齊威王..”
“效彷齊威王?那如今的阿城大夫是何人啊?”
欒布臉色一黑,“我是讓大王效彷齊威王那樣善於聆聽勸諫,不是讓大王學他去烹阿城大夫!!”
“天下人治史,都是學其善者,以惡者來告戒自己,為何大王就偏要學其惡者,以善者來勸諫自己呢?”
“哈哈哈,欒舍人你不要生氣,寡人都是戲言!”
“唉...大王準備如何對待南越呢?”
劉長嚴肅了起來,“他們送禮,我受了,可對南越的政策不能變,他們如今來送禮,就是因為吳國和長沙國愈發的強盛,尤其是吳國,吳國的豫章郡有出產銅的礦山,四哥就招募天下亡命之徒來此鑄錢,並在東邊煮海水為鹽,吳國的資財變得非常富有...國力強大,坐擁銅山鹽海。”
“就是楚國的國力都已經比不上吳國了,如此下去,四哥遲早能靠著自己的能力就滅掉南越。”
“長沙國雖然不如吳國富裕,可灌侯多操練士卒,常常劫掠四方蠻夷來長沙國從事耕作...遲早也能獨面南越。”
“趙佗雖強,可遇到寡人,那也是無能為力!”
劉長顯然是懷著滅掉南越的想法,欒布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,“大王,論作戰,南越王不如您和灌嬰,論治理地方,收攏民心,他不如吳王,可論教化蠻夷,在南越的影響,沒有人能比得上趙佗的,大王為何不重用趙佗,利用他來將大漢的疆土擴張到更南方去呢?”
“趙佗與大王有親,他有才能,南方的蠻夷都願意服從他,大王以吳王為盾,以南越王為劍,南部之國,誰敢對大王不敬呢?趙佗沒有與大王爭霸的心思,他所想的,只是想要保全他的國家和宗族,讓祭祀不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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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是大王能容忍他,將南越變成大漢之國,從南越出兵,開疆擴土,豈不是要更好嗎?”
欒布抓住了劉長好大喜功,喜歡開疆擴土的特點,便從這方面來勸說他,劉長不由得沉思了起來,“可是,趙佗會真心歸順嗎?”
“為何不會呢?他也是人傑,自然是知道事理的,如今大漢強盛,民殷富實,國力蒸蒸日上,北卻匈奴,東滅朝鮮,西通西域,吳國長沙國強盛,楚國齊國為他們的後援,國內將領兇勐,還有韓信這樣的太尉來統帥大軍,有大王這樣...賢..明的君王坐鎮,他怎麼敢不歸順?”
最後一段話,欒布說的很是勉強,畢竟,他不是張不疑,沒辦法將瞎話說的那麼順。
劉長咧嘴笑了起來,“不錯,就這麼辦!”
“不過,我得去問問一個人的想法。”
“大王終於懂得要詢問他人的建議了...”,欒布有些驚喜,問道:“問誰呢?”
“我師父,淮陰侯!”
.......
劉長大步走進了太尉府內,入眼的便是一群忙碌著的官吏們,原先的太尉府,在很長一段時日裡都是比較平靜的,沒有太多的事情要操辦,直到韓信到來,事情方才變得截然不同,韓信跟張蒼不同,那是說幹就幹的性格,在成為太尉後的短短時日裡,韓信已經陸續做成了好幾個大事。
他清理了一批將領們,清理的理由是這些人沒有什麼軍功,完全憑藉著其父的爵位來擔任要位,隨即提拔了一大群的年輕人,其中最受韓信重視的就是群賢之一的周亞夫,面對韓信這公然的排除異己,安插親信的行為,眾人害怕極了。
這是要謀反啊。
韓信畢竟是有前科的,跟劉長一樣,無論他做什麼,眾人都會認為他是想要謀反。
韓信在完成了軍中的大換血之後,又按著自己的想法,重新部署了目前大漢的軍隊,主要還是部署在隴西,北地等地,稍微減少了雲中代雁門等地的軍隊,戰略朝西北傾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