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況,寡人不是要弄什麼皇帝道,修補之後的馳道,以後就讓將士們和官吏們通行,讓他們可以隨時稟告軍情,讓官吏們可以前往各地下令,如此豈不是有大功於社稷?”
劉長詢問道。
這馳道,是全世界第一個“鐵路網”,從咸陽出發,包括了全國,乃至巴蜀,南方這樣的地方,都有馳道,始皇帝耗費了那麼多的人力和物力來搞出了這樣的大工程,公元前兩百年修建的全國性鐵路網啊,這多離譜?
可這鐵路網在漢朝就荒廢了,主要就是大漢缺糧,缺錢,大漢初的幾代皇帝都不願意濫用民力去搞這些東西,而願意搞事的某位武帝執政的時候,馳道早就沒有了可以修補的可能,已經完全被摧毀了。
但是現在不同啊,馳道雖然損壞嚴重,可秦王的基礎還在,若是修補一番,還是能用的。
而且劉長是準備將這秦王留下的鐵路網拿出來用以國事的。
有現成的鐵路網不去用,放任其被損壞,唐王可做不來這種事。
“大王...您的想法很好,只是,就是修補秦國留下的馳道,那也是不小的支出啊...”
“要調集多少民力啊?”
“要耽誤多少耕地啊?”
周昌發自靈魂深處的質問,將沉浸在美夢之中的劉長又拉回了現實。
“這大漢怎麼就這麼窮呢?做什麼都沒錢!”
劉長抱怨著,心裡很是煩悶,大王創業未半而中道沒錢...生錯地方了,過去的秦王把天下的民力都用到幾十年之後了,弄得大漢只能過著這般苦日子。
老漢人窮慣了,連一萬民壯都不敢呼叫。
劉長終於明白,阻礙自己實現宏圖大志的,只有錢。
周昌還在喋喋不休的給劉長說著這些工程的困難,而張釋之此刻皺著眉頭,回想著大王方才的言語,若有所思。
“周相啊...我們怎麼這麼窮啊...”
劉長感慨道。
“實在是大王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...各處都缺錢啊...”
劉長想了片刻,勐地拍了一下大腿,叫道:“寡人有妙計了!”
周昌驚懼,您可千萬不要有妙計啊。
“大..大..大王,您欲何為啊?”
“我們不是缺錢嘛?”
“是啊。”
“那我們多鑄錢不就好了,收天下之銅,需要多少錢就做多少錢!”
劉長激動的說道。
周昌眼前一黑,張釋之卻說道:“大王...錢不能用來吃,若是大王能憑空造出糧食來,或許還能辦成。”
劉長有些失望,“寡人這上哪兒變出糧食來...匈奴都跑光了,想借點糧食都不容易...這匈奴人也不厚道...”
周昌鬆了一口氣,看著一旁的年輕人。
他先前並沒有理會這個年輕人,畢竟能被大王留在身邊的人,德性如何,周昌是最清楚的,當時張不疑的那一句老狗,周昌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生氣,有的時候他躺在床榻上一晚上都睡不著,一直都是在想著這件事,越想越氣。
可經過方才的那些言語來看,這個年輕人似乎很有才能啊,而且性格不像那些舍人一樣可惡。
注意到周昌的眼神,張釋之低頭微微行禮。
周昌將這個年輕人記在心裡,隨即告別了劉長,匆匆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