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自己的想法。”
晁錯笑了起來,也不知相信了沒有,他點著頭,“既然如此,那我有幾個計策,或許可以一同執行,不過,我本來是按著陛下的命令在外辦事,如今忽然回來,怕是陛下要問責,還請您能告知陛下,我安心來操辦這件事。”
“喏。”
........
劉長騎著白馬,正在不斷的引弓射箭,箭矢飛出,騎士們驚懼的跟在劉長的身後,按理來說,作為皇帝的郎中,在皇帝進行狩獵的時候,他們應當在兩旁幫著驅趕獵物,堵截獵物,可是自從郎中李廣為了在前方堵截獵物被皇帝一箭射飛之後,就再也沒有人敢做這樣的事情了。
難怪每次狩獵,陛下都會要求他們披甲。
他們最初以為這只是陛下好排場,才要我們披甲,可後來才知道,原來是為了我們的生命安全著想。
就如那李廣,要不是披甲,距離又遠,早就殉國了。
劉長連著射了數次,都沒能射中那鹿,心裡大怒,“畜生養的,朕還射不死你?”
“李廣!給朕射殺它!!”
李廣聽聞此話,即刻引弓射箭,只是一箭,那鹿便被射中,顫抖了幾下,頓時倒地,臨死之前眼裡還滿是不甘,劉長几十箭都沒有射中,李廣卻只用了一箭,劉長頓時大喜,滿臉的笑容,對著那鹿罵道:“這下知道厲害了吧?!讓你再躲!!”
就在這個時候,呂祿卻從身後追了上來。
“哎呀,陛下,禍事了!禍事了!!”
呂祿騎著駿馬,滿頭的汗水,他看著周圍,“陛下您追出界了,這裡不是狩獵的地方,是租給百姓們耕作的農田啊,您這踩踏農田,大罪,大罪啊!”
當初高皇帝將上林苑分出了一些給百姓們耕作,劉長又分出去不少,弄得上林苑周圍都是耕地,劉長聽聞,急忙看去,果然,自己這沉迷狩獵,已經是追到了耕地之內。
劉長撓了撓頭,正準備逃離這裡,遠處卻忽然有幾個農戶狂奔而來。
這幾個農戶看起來都很是憤怒,氣勢洶洶的盯著他們這些人,劉長這次出行,帶了六七位郎中,自己鮮衣怒馬,郎中們披著甲,可這幾個農民的眼裡完全沒有任何懼怕。
當今天子重農桑,無論是誰,都不能隨意破壞農田。
那幾個農民劈頭蓋臉的就開始謾罵了起來,“你個食六穀的,沒長眼是如何?可知踐踏耕地是什麼罪行?!你還想跑不成?亭長即刻就到!你有本事的就殺了我們!”
長安的農民算不上是一般的農民,在天子腳下,有張釋之這樣專門盯著豪族的大臣在,這些人平日裡對犯法的豪族是不懼怕的,因為按著律法,你見到別人犯法而不去阻止或者制服,是重罪,因此,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,你都必須要去阻止。
後來的道德義務,在此刻卻是法律義務,不承擔就要受到懲罰。
原本想讓呂祿進行賠償的劉長此刻也是勃然大怒,即刻跳下馬來,對著他們便罵道:“你才是食六穀的,犬入的,我說了不賠償嗎?我何時說要逃跑了?我只是不曾看到而已,你在這罵罵咧咧的,當真不怕捱揍啊?!”
劉長體大,那幾個農戶後退了幾步,卻還是罵道:“天子腳下,你還敢逞兇不成?!你個犬入的!”
幾個人頓時謾罵了起來,罵的很是難聽。
郎中們臉色大變,即刻就要拔劍,劉長卻憤怒的盯著他們,叫道:“還愣著做什麼!看著我捱罵嗎?!跟我一起罵呀!!”
於是乎,在耕地邊沿上,就地爆發了一場惡戰,一群當地的農民跟七八個貴族打扮的人開始互相謾罵,雙方誰也不肯忍讓,只是,這些出身顯赫的貴族在髒話的詞彙量上顯然是不如農民的,被罵的臉色通紅,大叫著無禮。
只有劉長,能跟他們不分上下,長期廝混在地方上的劉長,論罵人的本事,還是非常不錯的,一口一個老狗,入你母,叉著腰就罵上了。
就在雙方謾罵的時候,遠處忽然出現了幾個騎士,看那裝扮,分明是亭長無疑。
劉長見到他們,即刻大驚失色,叫道:“跑!!!”
說完,他猛地跳上了駿馬,轉身就跑,其他郎中也反應過來,連忙上馬,火速逃離,農民們大叫著,紛紛撲了上來,亭長也是大叫著,甚至射出了箭矢,可劉長他們跑的卻很快。
亭長領著眾人追趕,只是他們騎的駿馬,顯然是不如劉長他們的,劉長一行人迅速跑的沒有了蹤影。
亭長頓時氣的破口大罵。
“陛下...不過是小小亭長而已,何需要跑呢??”
李廣縱馬,跟在劉長的身邊,完全不敢相信,自己居然真的跟著皇帝去跟一群農民對罵,甚至還被小小的亭長追的滿地跑。
劉長卻回答道;“廢話!我們違了法,若是被亭長抓住,那還了得?!”
李廣的眼神格外複雜,說陛下守法吧,他在踐踏耕地後跑掉了,說他不守法吧,明明是天子,見到亭長卻跑的那麼狼狽...
“嗯??呂祿呢???”
“壞了,肯定是來不及上馬,被抓獲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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