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收拾掉?我們踐踏農田在先,人家來問責,你還要毆打人家?平日裡沒看出來,你這麼能打啊?”
劉長的眼神落在李廣的身上,李廣頓時就感受到了危險,“不是,臣的意思是...臣只是舉例而已...”
李廣各方面都不錯,可有一點,讓劉長相當不舒服,那就是自視甚高,劉長身邊張狂的人並不少,劉長本身也是如此,自大狂妄,過去如陳平,周勃,夏侯嬰那各個都是狂妄之輩,如今的賈誼,晁錯也是有著一股傲氣,可這跟李廣是不同的,他們的傲氣是看不上身邊的人,覺得自己比他們厲害。
而李廣的傲是覺得自己身份很高,看不上身份比自己低下的人,這兩者是不同的,同樣被小人物冒犯,雙方所採取的行為可能都是不同的。
“你們都是跟隨在朕身邊的人,這罵人是不能不會的,往後,你們都要多練習...若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,總不能讓朕一個人去迎戰那麼多人吧?”
“呂祿落在他們手裡,也是好事...反正他賠得起,最後定然是扭送到廷尉這裡,對了,若是張釋之問起,你們就說什麼都不知道,明白了嘛?”
“唯!!”
就在劉長繼續吩咐郎中們的時候,有近侍急忙走了進來,稟告道:“陛下!廷尉張釋之前來拜見!”
劉長大驚失色,“這廝來的如此之快??效率這麼高?”
“快,你們從小門逃...快給朕拿本書來!換衣裳!!”
很快,張釋之就拽著呂祿走進了廟堂裡,他板著臉,不怒自威,劉長很不喜歡他這樣的法家,法家不該像張不疑和晁錯那樣事事以朕為主嘛?哪有你這樣的法家呢?
張釋之將呂祿一推,推到了劉長的面前,隨即行禮拜見。
劉長驚訝的放下了手裡的書,“釋之?你怎麼來了?”
“陛下,建成侯被亭長所抓獲,有一夥人在上林苑外踐踏農田,拘捕逃亡,建成侯就在其中....”
“啊??祿!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?”
劉長痛心疾首的看著呂祿,問道:“賠償了嗎?”
張釋之又說道:“按著他們的描述,為首者身材極為高大,騎著白馬...陛下,這是為何啊?”
“這長安居然還有如此高大的人?朕怎麼不知道?朕今日一直都在廟堂裡讀書...”
看著皇帝的模樣,張釋之心裡就知道,他肯定是不會承認了,張釋之深吸了一口氣,方才說道:“陛下,大漢雖說是以孝治國,可漢律乃是國家之根本,若是皇帝帶頭違反律法,那以後又要如何治國呢?”
張釋之說了很多的道理,這才氣呼呼的離開了。
呂祿長嘆了一聲,“陛下啊,要逃為何要丟下我呢?”
“咳咳,若是你被亭長抓住,那還不算什麼,可若是朕被抓住,那可就遺臭萬年了...”
“臣死後,定然是討不到什麼好的諡號了....”
“這你不必擔心,有朕在呢,絕對不會讓你落個惡諡,就是給不了個建成文侯,也能給個懿,肅什麼的。”
劉長安撫了一下呂祿,隨即開心的說道:“如今的大漢真的是不同了啊,民風勇猛,當真是過去不同了,我記得年幼的時候,外出遊玩,就是陽陵景侯的兒子,都可以肆意欺辱百姓,沒有人敢問罪,還得我們親自動手收拾...可你看如今,連朕這架勢,那些百姓們都不害怕,還敢上前謾罵...”
“亭長面對這麼多披甲的人,都敢追擊射箭....”
劉長激動的說道;“這才是朕治理下的大漢啊,不會輕易被欺辱,哪像那昏君時期,那般怯弱,今日的罵戰,朕雖然輸了,心情卻是不錯的,朕也沒有想到,民風已經勇武到了這樣的程度。”
“如今看來,就是哪天朕不在了,百姓也不會為外敵所欺辱啊!”
民間武德暴漲的情況讓劉長很是開心。
今日發生的事情,證明了劉長執政時期內的法治還是十分到位的,無論是百姓還是底層官吏,都沒有因為犯罪者的身份而畏懼,張釋之,季布他們乾的不錯!
就在劉長喋喋不休的給呂祿吹噓著自己功德的時候,賈誼和太子劉安前來拜見。
“拜見陛下!!”
兩人行禮拜見,劉安此刻也是以官員的身份前來拜見,因此神色很是肅穆。
劉長點點頭,讓他們分別坐下,劉安坐在了賈誼之後的位置上。
“陛下,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,這是名單,請您檢視。”
這些時日裡,食貨府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,別的不說,就是廢除宵禁,就足以讓他們聲勢大漲,作為一個剛剛誕生的新部門,他們所幹涉的範圍越來越廣,貨幣,市價也都歸於他們來管轄,新任的少府令南宮圍對此很是不滿,卻也沒有辦法,食貨府實在是太硬了,陳平,賈誼,劉安三人坐鎮,九卿無人能比。
在他們的排程之下,市場迅速繁榮,大漢的商業久旱逢甘露,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活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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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安將名單遞給了劉長,劉長低著頭,認真的看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