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安狐疑的看著他,“你認的我?”
“曾在郎中府見過殿下。”
“哈哈哈,既然認識我,為何不邀請我入內呢?”
年輕人讓出了身子,邀請劉安入內,進了府邸,劉安嘴角卻不由得出現了一抹笑容,他的府邸很是簡陋,簡陋的甚至有些可怕,作為郎中府的小吏,位子雖然不高,可權力還是很大的,加上一些額外收入,不應當如此清貧,這人是個廉直的人啊。
年輕人就請劉安坐在了院落裡,讓自己的妻準備吃的,款待太子。
“呵,我聽聞,你打傷了我的舍人,還將他們送進了廷尉,是不是有這樣的事情?!”
那年輕人半點不懼,盯著劉安,認真的說道:“君子對待跟隨自己的人,要以真誠相待,要待之以禮,卻不能縱容他們,張夫性格暴躁,屢次鬧事,您卻因為愛他就進行包庇,這是在害了他,總有一天,他會惹出您也無法包庇的禍事,到時候,您又該怎麼辦呢?!”
“我聽聞,君王對待大臣,就跟父母對待孩子是一樣的,做對了要進行賞賜,做錯了就要懲罰,您只賞不罰,如何能做的明主呢?!”
“哦??你的意思是,我不夠賢明?”
“豈止是不夠賢明,只有胡亥那樣的君王才如此縱容麾下行兇呢!”
跟著劉安前來的甲士們此刻勃然大怒,險些就要拔劍,劉安卻大笑了起來,制止了自己的左右,“您說的很對,我確實不該縱容,這次,我是不會再縱容他們的,要讓廷尉按著律法來處置他們!”
“我的舍人冒犯了您,這是我的不對,請您恕罪!”
劉安起身行禮,年輕人愣住了,急忙起身回禮,連稱不敢。
“不知您的姓名?”
“臣,程不識。”
“您對最近的食貨府有什麼看法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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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以為,食貨府做的還不夠多。”
“哦?”
“食貨府如今將精力都放在瞭解除商業限制和外出貿易的事情上,可陛下設立食貨府,其實目的還是為了農,以商興農,食貨府不能作為一個單獨的府邸,只做自己的,需要跟多個部門配合,我廷尉,食貨與諸事是相連的,是不能割捨開來的....”
這年輕人說起了自己的想法,劉安認真的點著頭。
劉安隨即又詢問了很多的事情,甚至詢問了他對身毒的看法,而對身毒,這位年輕人則是堅決的認為遲早要打,不過,得以最小的代價來擊敗,目的不是擊敗敵人,是要讓大漢振興。
劉安發現,面前這位真的是個人才。
他為人廉直,剛烈,身手不凡,對內政,戰事都有自己的想法,目光長遠,劉安越聽越是開心,看向他的目光也愈發的火熱,他身邊的這些舍人,都是大人們所安排的,他自己找出來的舍人卻是一個都沒有。
他也很想像阿父那樣,親自提拔出一兩個賢才來,都說阿父,大父都有識人之能,他也想要證明,這項能力自己也是有的,他跟程不識聊了許久,直到天色逐漸泛黑。
“唉...與您聊,當真是受益無窮啊,只是,您往後忙於政務,不能隨時與您商談,這可如何是好呢?”
劉安試探性的詢問道。
想要收復對方,也得想知道對方的想法,看人家樂不樂意。
好在,程不識並不反對,他聽出了太子的意思,起身拜道:“若是殿下不嫌,臣願為殿下效勞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“好啊!!”
劉安大喜,這可是他親自提拔出來的第一個賢才啊,他當地就表示要留在他們家裡過夜,這讓程不識更是受寵若驚,兩人秉燭長談,整整一夜,都不曾入眠。
次日,劉安就將他從郎中府帶了出來,直接任命他為自己的舍人,郎中令申屠嘉此刻並不在長安,他在也無妨,一個小吏的調動問題,倒也不是他所能管的,在劉安親自帶他出來的時候,方才知道,這個人在郎中府的名聲一直都很不好,其他官員們都不喜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