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羊壽為了孩子能更好的理解,特意將原文以故事的方式來說出,劉賜看到果然沒有書籍,心裡大喜,而聽公羊壽講述這些歷史,彷彿聽故事一般,聽的很是入迷,就是他這想法...實在有些跳脫。
“這鄭公手持屠宰刀來見楚王,這還是投降嗎?這分明是趁著楚王不注意狠狠給他來一下!!楚王居然還放過他??”
“那是祭祀用的刀,不是用來刺殺的....”
“那楚王為什麼還要撤退呢?這楚莊王腦子是不是有點不好?對待小國他要呵護,對待大國就要動手?要是我,就滅了鄭國,避免與晉國交手!”
公羊壽發現,這孩子的想法總是很古怪,時不時就有驚人之語,公羊壽教了一個上午,劉賜倒是活蹦亂跳的,公羊壽卻因為要解釋他的問題,被弄得精疲力竭。
當公羊壽走出來休息的時候,胡毋生笑呵呵的看著他,“老師?如何啊?如此有資質的孩子,想必教學也不難吧?”
“不難,不難,這種程度,完全就不需要我來教導啊,這樣吧,你來教導他!”
胡毋生一愣,急忙說道:“老師,可是我還要編書呢!他是您的弟子啊,又不是我的...”
“你就代師授藝吧,至於編書的事情,你也不要著急,無礙,你完全可以白天教書,晚上再編書嘛!”
“我....”
胡毋生來不及推脫,就被公羊壽給推到了內屋裡,胡毋生滿臉的無奈,只好坐下來,給這位小傢伙上課,不過,胡毋生的想法也很奇特,他說的故事,雖然跟公羊壽是相同的故事,可意思卻不一樣。
怎麼說呢,跟劉賜的想法居然有些暗合。
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,就是因為胡毋生正在修改公羊學派裡一些不符合當今的內容和思想....
.......
就在這個時候,灌阿卻不情不願的被阿父拉著去見那位許配給自己的女子,灌阿的臉上幾乎寫滿了不情願,畢竟,這幾天之內,自己的好兄弟就要變成好大父,這誰受得了啊?
哪怕這輩分是仲父,他也忍了,大父是不是就有點太過了?難道以後自己還得管呂祿的兒子為仲父嗎??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!!
他完全不明白,阿父到底是如何同意的,自己這輩分一降,您老人家都成了呂祿的晚輩了,這真的合適嗎??您可是跟他阿父一個級別的啊!!
灌嬰也看出了兒子的不情願,他不悅的說道:“這能怪誰呢?你自己遲遲不婚,太后的子輩,都已經嫁給了各地的諸侯王,她的孫輩,也都嫁到西域那邊去了,就剩下這重孫輩,你自己拖延到如今,又能如何?”
“太后已經決定的事情,你就是再不情願也沒用!”
灌嬰在開國大臣裡屬於很年輕的,僅次於韓信,呂后要大了他不少,而且像灌嬰這種多次死裡逃生,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人,是不太在意輩分之類的東西,灌嬰所想的很簡單,什麼對兒子好,那就去做什麼。
別以為這次的聯姻是太后不相信他們灌家,實際上,這次聯姻完全是灌嬰自己去請求的,他已經老了,兒子算不上很有能力,當然,兩千石也很不錯了,他如今有了一個極為強大的護身符,可灌嬰想給他再加一個。
有了呂家的親情,灌嬰往後也就不必擔心兒子了,呂家如今跟劉家早就變得不可分割了,劉長登基之後,這種關係就不可能被打破了,劉安更是被太后撫養長大的,呂家又擔當了聯姻的重任,起碼百年內,他們都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他們就這麼一路來到了城西的一處府邸,這裡是太后的一家遠親,家主叫呂楯,年紀不小,可輩分卻比較低,他為人本分,老實憨厚,如今在水衡府當差,那是負責鑄幣的部門。
他急忙出門來迎接灌嬰,灌嬰很是熱情的跟他相見,灌阿看起來就很是冷漠了,不情不願的行禮,灌嬰皺了皺眉頭,正要訓斥,呂楯卻急忙勸阻,兩人就笑著走到了內屋聊了起來。
灌阿聽了片刻,都只是覺得心煩。
迎娶誰不好啊,娶呂祿的孫女,這婚事要是成了,那還了得?往後每次見面,呂祿那廝肯定都要追著自己喊孫子,要命的是一旦有祭祀什麼的,自己還得正式的喊他大父,成何體統啊!!
陛下他們不得笑死自己??
自己顏面何存啊??
呂祿那個臉上不長毛的玩意,何德何能啊,當自己的大父,我呸,你也配??
灌阿越想越氣,趁著阿父和那位老丈人虛情假意的寒暄,他便走了出去,在院落裡張望著,說起來,這院落倒是不錯,雖然不大,但是乾淨,整潔,鳥語花香的,別有魅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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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灌阿四處張望的時候,忽然有一人叫住了他。
那是一位侍女,手裡還拿著香囊,笑著指了指遠處,說道:“這是我家少女贈送給您的...請您收下。”
一輩子甚至不曾主動跟女子說過話的灌阿臉色頓時就紅了,他呆愣的拿起了香囊,順著侍女所指的方向,看向了遠處。
那是一個比自己年少不少的女子,端莊,秀氣,白淨,眼眸裡似乎有光芒,她迎著灌阿的眼神,也沒有退讓,只是笑著,朝著他微微行禮。
那一刻,灌阿的眼裡就只剩下了那女子,似乎什麼都看不到了,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,人家早就不在了,只有手裡的餘香。
灌阿呆呆的看著手裡的香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