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平大怒,“在這長安,哪個我惹不起?”
“上頭的是誰啊?”
“是你們的阿父大父!”
“你個犬入的!是我兒子和孫子!”
宣平等人罵罵咧咧的,隨即往上走去,周升看著他們張狂的往四樓闖,隨即低聲問道:“真的不需要提醒他們嘛?”
“我都給他們說了,他們不信,我有什麼辦法呢?”
周左車笑呵呵的看著他們走上去,很快,他就聽到樓上傳來了吼聲,片刻之間,宣平等人面無血色,出現在了周左車的面前,他們眼神裡滿是惶恐,緊張不安,周左車笑呵呵的給他們倒了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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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是我們阿父大父啊...”
宣平喃喃道,哆哆嗦嗦的拿起了面前的酒盞,吃了一口酒,平復了一下心情。
“你為什麼不早說呢?”
“我都說了啊,是你自己不信的....還說他們是你的....”
“慎言!!!”
宣平急忙打斷了他,隨即又看了看樓上,擦了擦額頭的汗水,“這下可完了...不吃了,不吃了,還是回去吧。”
樓上的劉長,此刻正在跟陸賈談論著“教化”的事情。
“其實,這酒肆也好,很多大臣都勸諫朕,一會兒說民間自開的酒肆太多了,一會兒說商賈的數量太多了...按著他們的話來說,好像商賈一多,整個大漢就要一同滅亡...大家都要去當商賈,再也不務農了,他們真的以為商賈是很容易當的,很快就能掙到錢,天下人都能做到...”
劉長的臉上滿是不屑,他認真的說道:“其實商賈想要掙錢還是很不容易的,從杜陵那邊買來羊,帶到長安買,一隻羊才掙一百錢啊,這還要算上過路的費用,餵養它們的費用,還有繳納的稅賦,最後到手裡的就十幾錢...來回一趟才百餘錢...”
劉長搖著頭感慨道。
群臣狐疑的看著他,陛下是怎麼知道的如此詳細呢?
總不可能是裝成商賈真的做了一次買賣吧??
堂堂大漢天子,應該不會做這麼荒唐的事情吧??
不會吧??
欒布摸了摸自己衣袖裡的錢,猛地想起了什麼。
劉長認真的說道:“朕想過了,大漢不能為了興農就去打壓商賈,反而,商賈是興農的關鍵!”
群臣譁然,正在被下頭那些群臣所吹捧的季布最先忍不住了,“陛下,這商賈不事農桑....”
“對,他們是不事農桑,可他們能繳納稅賦啊!”
“別的不說,就看祿這廝,他今年所繳納的稅,都快頂一個縣的百姓所繳納的了!”
“況且,稅賦之外,商賈還能從外運糧食進大漢,這不就是興農的目的嘛?”
劉長的手輕輕叩打著面前的案牘,“只有食貨發達,大漢才有能力解決重要的問題,也就是土地兼併的問題,朕想過要免掉算賦口賦...想要將口賦的重任嫁接與田畝之上,可是朕發現,那樣會嚴重的阻礙如今的興農,若是免掉口賦,大漢的人力將會迎來無法想象的增長,可國庫即刻見底,俸祿都會發不起,田稅沒有辦法承擔這樣的壓力,會導致農業全部崩潰....”
“張相認真的計算過了,若是我們將今年的口賦定下來,不再徵收,將口賦轉移到土地稅上,那平攤下來的土地稅會徹底壓垮所有的土地所有者,嚴重的破壞如今大漢的農桑之事,不可取也。”
“朕想來想去,忽然意識到,這興農的出路,或許就是在這商事上。”
“從古代開始,商賈便是各國所要打擊的,秦國最甚,我大漢雖然不是暴秦,可是在這方面,也是有些相似,阿父曾下令,不許商賈們上車,穿錦繡,不許他們的後人當官,不許他們居住在大府邸裡,不許他們擁有土地....諸多的限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