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恬啟看到眾人都沒有言語,就開口說道:“好,那事情就這麼定下了,現在就去廷尉府拿人吧...一個都不能留,全部都抓過來,等著跟晁錯一同處死好了...”
“我絕不同意!你們這些狗賊,安敢如此?!”
張釋之破口大罵,王恬啟臉色一變,指著他下令,“將此人也一併關押起來!!”
很快,廷尉甲士集體出動,御史府的官員們大多都是驚愕的,什麼都不知道,就被抓了起來,王恬啟也沒有審問,直接就將他們扣押在了廷尉大牢內,等到晁錯被運過來的時候,看到這裡諸多熟悉的官員們,心裡更是憤怒,幾乎落下淚來,若只是自己被關起來,事情還能讓他們來辦,可現在他們都被關起來了,那些事該讓誰來操辦呢??
廷尉大牢內,御史府的官員們齊聚一堂,眾人的臉色看起來都不是很好。
晁錯在此刻卻開口安撫著他們。
“你們都不要怕,陛下並非是濫殺之人,就算我揹負了罪行,也絕對不會讓你們都被處死...這件事肯定是會有結果的。”
“只是可恨啊,諸事都未能做完....”
晁錯感慨著,又大聲說道:“等你們出去後,定要完成我的遺願,首先就是削藩.....”
晁錯在此刻都不忘記給眾人開會,而官員們的神色各不相同,有人害怕,有人憤怒,有人竊喜,晁錯將該辦理的事情都一一說明,連著大半天,他都在交代著以後的大事,唯獨沒有提起對自己私事的安排,例如埋葬等問題,廷尉甲士最初有些不屑,可聽到後來,臉色都有些肅穆,看向晁錯的眼神都不由得多了幾分敬重。
這位惹人嫌的御史,也算是恪守職責,並非庸碌之人。
晁錯交代好了以後要辦理的事情,卻還是不知足,又看向了他精心培養的心腹趙禹。
趙禹此刻也相當狼狽,臉上還有淤青,看起來是與廷尉甲士發生了直面衝突。
“禹啊...御史府諸多官吏中,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了。”
“我死之後,不必想著為我復仇....專心辦好我所交代的事情,只是有一點,你辦事太過激進,只要結果,不顧過程,這並非是正確的,御史府要治人,首先就是要他人信服,無論什麼時候,都不能沒了規矩,若是不顧一切的辦事,會讓整個天下都變得混亂...無論下位御史大夫是誰,你們都不要再如從前那般做事,你們都是我的故吏,若是繼續這般行為,會引起忌憚的...”
趙禹的眼神裡滿是悲哀,他看著晁錯,喃喃道:“晁公,就是再遵守規矩,只要是治理別人,別人就不會信服我們啊...否則,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想要除掉我們呢?”
“不可如此言語,御史本來就是得罪人的位置,只有庸碌的御史才不會被人所敵視...但是得罪人,不是說就可以完全不在意律法和手段...這是截然不同的事情。”
“晁公啊...早知道會這樣死去,當初是不是就該不顧什麼標準,什麼反對,不找什麼罪名,直接將該辦的事情都給辦了呢?”
“現在想什麼都已經晚了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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晁錯只是搖著頭感慨道。
長安眾人都在盯著王恬啟,想著他如何想辦法來解決這件事...結果得知他將御史府的人都抓起來,準備一同治罪...朝中不少人都是冷眼旁觀,御史府眾人的名聲都不是很好,晁錯安排了一大批的法家鷹犬,將他們提拔到自己身邊,建立了自己的派系,這些人跟晁錯可不同,晁錯雖然激進,本質上還是個大學問家,法家學派的中流砥柱,是個優秀的治政之才,而他麾下的人都是一大群酷吏...跟晁錯一樣急著辦事,只是沒有晁錯的大局觀...
他們被抓起來,也沒有人想著去解救什麼的,眾人沉默著,彷彿什麼都不知道。
唯獨欒布,堅持不能濫殺,想要召叢集臣來反對這件事。
而此刻,劉長正在厚德殿內,跟張不疑一同吃著肉。
群臣都見不到劉長,張不疑除外。
劉長看起來不是很開心,此刻,他正在跟張不疑抱怨著家事。
“安這個豎子,實在令人厭惡!兄長出了事,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要端著藥水去服侍!兄長將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來寵愛,他安敢如此?!如今看來,在寬厚仁義方面,他還不如勃呢!”
張不疑聽著劉長的抱怨,沒有打斷他。
等到劉長說完後,張不疑方才笑著說道:“陛下教子有方,實在令臣敬佩!”
劉長臉色一黑,面前的人要不是張不疑,早就一拳打過去了,張不疑急忙解釋道:“陛下,您且聽臣說,陛下仁義,以誠待人,這是任何君王都比不上的,您對自己的兄弟沒有任何的忌憚,孝悌之楷模,天下人沒有不敬佩您的...可這樣的事情,只有您才能辦成啊,您的威望,是任何君王都比不上的,無論是大臣還是將軍們,還有宗室,都對您言聽計從,不敢有半點的冒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