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何曾如此說過?!”
盧他之越聽越是詫異,整個人都有些懵,他有點明白了周亞夫的意思,這確實不太像是皇帝跟權臣的爭執....怎麼聽都是一個叛逆的兒子和他的老父親在吵架啊...
“你不必多慮...陛下年幼失父...自幼生長在太尉的膝下,他們的感情,跟父子沒有什麼區別...太尉為什麼會對張不疑那麼生氣?你可以想想,你罵自己兒子的時候,有個人來訓斥你,讓你閉嘴...明白了嗎?”
盧他之茫然的說道:“我們這麼說,是不是對高皇帝有些不敬??”
周亞夫沒有回答,只是平靜的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,又打量著周邊的大臣們,低聲說道:“看他們的神色,倒是沒有什麼蠢物以為陛下與太尉之間出現了間隙,欲行離間之策...”
劉長和太尉幾乎是吵了一路,到達厚德殿的時候,兩人還是倔強的別過頭,高度一致。
宴席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熱鬧,太尉只是待了片刻,就離開了。
劉長令群臣開始準備賞賜之事,又令張相和左相商談身毒之事,方才結束了這次的宴席。
張不疑有些愧疚的站在劉長的面前,“陛下...若是因為臣的緣故,使得陛下與太尉不合,臣當萬死...臣當時一時衝動....”
看得出,張不疑已經很後悔了。
他倒是不後悔被關押起來,只是覺得自己影響了他們的關係,太尉又多重要,他心裡還是清楚的,因此在冷靜下來後,他心裡是無比的後悔,劉長卻不在意的揮了揮手,“無礙!他這次做的確實過分,身為弟子,就要在老師行為不對的時候及時制止,一味的支援和隱瞞才是不孝的行為....你不必擔心,況且,我又不是沒跟他吵過...”
劉長這也不是假話,他是整個長安唯一敢跟太后,太尉這兩人吵架的存在。
劉長並非是劉盈,縱然太尉,惹怒了他,也敢扭著脖子吼幾句,哪怕捱了揍,也不懼怕。
太尉也知道他這渾脾氣,兩人的爭吵最多能持續三天。
“不要在意這些了,說說身毒的情況,如何解決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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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按著陛下的要求,對身毒進行了劃分,在三個地區施行三種不同的政策,同時臣委派了不少官吏,共計四百二十三人,由他們來輔佐當地的君王...另外,已經確定了駐兵的事情,將由他們來承擔駐兵的全部費用,而我們則是提供庇護....沿海的港口將全部由我們來治理,但是臣還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個港口,允許他們的商船停靠,鼓勵他們從這裡前來大漢進行貿易,另外商定了稅賦...他們將統一使用大漢的貨幣,廢除各自的貨幣,他們將採用大漢的衣冠著裝,遵從大漢之禮法...臣還安排了典禮,諸王準備一同前來長安,接受您的冊封,成為真正的大漢諸侯...這些事情,我都如實記錄了下來,我這就令人取來!”
劉長聽著他的話,點著頭。
“那我吩咐你的事情?”
張不疑壓低了聲音,“陛下放心吧,臣按著您的想法,對不同的地區的安排都是截然不同的...我接見了浮屠教的人,暗示他們可以與婆羅門競爭...他們也不是什麼好鳥,還說想來大漢,被我給拒絕了...我讓他們安心在身毒,先擊敗自己的宿敵再說,不出百年,這裡就會變成截然不同的三個天下了...各自都不相同...”
劉長在私下裡還交給了張不疑一個密令,那就是讓他分化身毒,其實這身毒本來就是個地理概念,要不是孔雀帝國,他們現在還是四分五裂,他們彼此的差距比當初的春秋戰國還要大,在孔雀之前,他們都不曾有普遍使用的語言,在不同城市裡走動還需要翻譯...身毒這個地方,潛力是極大的,若是遇到一個狠人,來個二代阿育王,哪怕比阿育王弱一點,都會讓大漢失去對那邊的控制權,大漢想要千里迢迢的打他們,就需要他們保持著四分五裂的局面。
大一統的身毒以逸待勞,大漢也未必能輕易吃的掉。
但是這樣的事情,不太好明著來操辦,尤其是在劉長收穫了不少身毒人效力之後,總不能當著阿列的面說要挑起這裡的矛盾吧?
雖然這裡的矛盾已經相當激烈,壓根就不需要劉長來挑,但是火上加油的事情,何樂而不為呢?劉長將身毒按著地域,分為北部,中部,南部,三個區域所施行的政策都不相同,甚至連官吏都不同....劉長特意讓張不疑進行了嚴格的挑選,在北部的大漢官吏大多為法家,中部的則是黃老,南部以儒家...這附和劉長對身毒的三種態度,北部剷除大貴族,在中部無為而治,在南推動漢化...也對應著三種治理辦法。
當然,還有就是對他們貨幣體系的控制,以及在軍事力量上的控制等等。
.......
“此事太后早已做了決斷!!明明白白!既如此,何以收取這財物?!”
“君子固窮,小人窮斯濫矣!”
王妨雙手叉腰,對著自家兩人訓斥著。
呂產臉色通紅,咬牙切齒的說著:“低聲點!低聲點!休要讓鄰舍們聽到!!”
他這位妻,乃是昔日的國相王陵之女,性格類其父,極為火爆剛烈,一點就炸,當初因為劉盈的事情兩人常常吵架,呂產不堪其辱,就去找了太后,這王妨畢竟是太后親自為呂產娶來的,太后即刻出手,將劉盈一頓收拾後,召見了這位王陵女,給她說明了一切,勸說兩人好好相處。
可這並沒有改變呂產的情況,呂產逐漸發現,兩人爭吵不是因為太上皇,而是兩人本身的性格就差異巨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