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王卻再次叫上了。
“聽到了嗎?還不快讓開?!”
那小吏又無奈的看向了趙王,“大王...請您節哀,我們很快就為您讓出道路來,請您莫要再為難我們...”
小吏的聲音都有些顫抖,態度很是卑微。
陳拾狐疑的看著這一幕,看著那絮絮叨叨的小吏,他是越看越眼熟,這人到底是誰啊?自己怎麼覺得這般眼熟呢??
就在陳拾陷入沉思的時候,一旁的趙頭卻已經上頭。
想起方才陳拾的吩咐,他迫不及待的站出來,“你這小吏,口稱得到陛下的詔令,又無法拿出來給眾人看,你是什麼人,也能得到陛下的詔令?分明就是在幫襯趙王,趙王思兄,我們思君,這還能分出個高下?晁公新令,諸侯王無法排程各地的郡守,除非得到詔令,趙王又怎麼能讓我們為他讓路呢?!”
蟲捷沒有說話,只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幕。
趙頭這一番話,頓時得到了不少郡守們的贊同。
看似只是誰先誰後,實際上卻是廟堂與外王的先後....就在眾人喋喋不休的時候,陳拾看著那個年輕人,看著他唯唯諾諾,四處行禮的模樣,忽然悚然,大驚失色,急忙上前,開始拉扯一旁的趙頭,“走,走,走,什麼都不要說....”
趙頭茫然的被陳拾拉退了幾步,陳拾清了清嗓子,看著那個小吏,肅穆的說道:“諸位,此君說的有理,既然是陛下有令,我們身為人臣,豈能不從?外王入京,定然是有什麼要事與陛下商談的!”
“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爭吵了,免得對大行皇帝有不敬。”
陳拾說著話,郡守們一臉茫然,你這是什麼情況?關鍵時候怎麼還坐歪了呢??
趙頭憤怒的罵道:“你今日到底是什麼情況?手握大郡,何以是這般做派呢?!這小吏,分明就是勾結趙王!!”
陳拾看著眾人,幾步走到了蟲捷的身邊,耳語了幾聲。
蟲捷臉色大變,急忙擠出了一絲笑容,“陳君說的有理,我這就讓路...這位少君,多有得罪,請您勿要責怪,請趙王先行!!!”
帶頭的蟲捷都選擇了讓步,其餘眾人就是不理解,也只能讓開。
趙王這才駕車一路狂奔,最先趕到了關卡,連正在接受盤查的馬車都讓開,讓他先過關。
趙頭狐疑的走到了陳拾的身邊,“這小吏又是什麼身份?”
陳拾沒有搭理他,很快,那小吏就來到了陳拾的身邊,一臉的感激,朝著陳拾行禮,“多謝您,若不是您,我還未必能處理好這件事,實在是感謝...”
陳拾看起來有些惶恐,急忙搖著頭,“不敢,不敢...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,我這位仁兄,也是心裡急切,並不是對你無禮,請你勿要怪罪...”
“不敢,不敢。”
那人連忙搖著頭,又跟陳拾說了幾句話,方才離開了這裡。
陳拾擦了擦額頭,趙頭狐疑的看著他,“你是什麼情況?為什麼如此害怕??難道他的後臺比太僕還硬?”
陳拾瞥了趙頭一眼,“我真的不明白了...你不覺得這個後生看起來很像一個人嗎?”
“虧你阿父還是...你仔細看看,他到底像誰?”
“我們這一路是最為險要的,前頭有周亞夫坐鎮,在這裡卻派遣了一個文吏和軍侯,這兩人的身份能簡單嗎?肯定是要鎮得住我們的...”
趙頭認真的看著那個年輕人,那人臉色有些怯弱,只是身材修長,劍眉,雙眼很是英武,當他轉過身來指揮車架的時候,那張臉與另外一張臉徹底重疊,趙頭雙腳一軟,差點倒在地上。
“韓...韓...”
看著額頭上滿是汗水,臉色蒼白的趙頭,陳拾不悅的說道:“你這廝今日真的是不走運啊,前頭抱怨北軍防備你,被周亞夫聽了個正著,在這裡先後得罪太僕和太尉...我覺得吧,你進了關後,就閉上嘴,什麼都不要說了,不然你這開著四馬之車進城,最後坐著囚車回去.....”
趙頭急忙點著頭,果真不再言語。
訊息在諸多郡守之中來回的傳遞,一時間,這些郡守們都變得知書達理,溫和守序,這道路被治理的僅僅有條,再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衝突。
當梁王來到這裡的時候,沿路的那些平日裡猶如虎狼般兇狠,常常帶著軍隊做出各種騷操作的郡守們都溫和謙遜的讓開道路,各個都在請求對方先行,放下了一切的成見和矛盾。
梁王都驚呆了。
這就是大治之世嗎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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