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和老二相繼離世,老三如意不知不覺已經成為了諸王裡的老大哥。
他說出這番話來,就是想要繼承二哥的溫情,他要讓弟弟們振作起來,就像當初的二哥那樣,長兄為父,要照顧好這些弟弟們,讓他們能更好的活著。
“恢弟,眾人到齊之前,伱莫要閒著...去北軍那邊操練吧。”
劉如意看向了劉長,嚴肅的說道:“我實在是擔心恢的情況,二哥還在的時候,就多次勸他少吃多動,我已經失去了哥哥,不想再失去弟弟,你安排一下,讓他好好鍛鍊一下...”
劉恢不敢反駁,急忙答應。
“還有你,長...你好酒的性格也該收斂些了,這一年的時日,我要你為二哥守孝,滴酒不沾。”
劉長略微遲疑,還是點點頭。
看到弟弟們都聽話,劉如意又呆愣了一會,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:“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....”
“三哥...那我先去辦正事了...你可以去拜見一下二嫂...”
劉如意點點頭。
劉長從殿內離開,長嘆了一聲,呂祿站在不遠處,詢問道:“他們的情況都還好嗎?”
“還好...明明他才是最需要照顧的那一個....”
劉長搖著頭,領著呂祿離開了這裡。
郡守們倒是不必都去皇陵,只需要在皇宮裡祭拜就好,因為祖廟是在皇宮的,而劉盈當然是要進廟的,劉盈能進廟,還是因為禪讓的原因,劉長如今的成就,都能算在他的身上,畢竟沒有他禪讓,大漢就不可能有今日的發展...而劉盈進了廟,又確定了廟號,正式為高宗,有群臣認為,不能以高宗,高字與太祖高皇帝的諡號有了衝突,需要避諱,而劉長卻強行下令,並且有意削弱避諱,認為不必為尊者諱。
劉長是不喜歡避諱的,主要是他讀書的時候,因為避諱的原因,一些內容是改來改去的,連封邦都不能說,要說封建,這讓劉長非常不喜,本來就看不懂,還弄這麼多的避諱,搞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做什麼呢?
最終,劉盈的諡號也商定下,是採用了大儒毛亨的提議,為大漢孝仁皇帝。
其實這個仁字不是最好的諡號,每個諡號都帶點含義,而仁字是代表著這個人很良善,對待他人很好,就是沒什麼貢獻...拿不出政績,只能說他為人很好,這在美諡裡也很常見,例如武字,說這個人很有成就,可就是文治不足,治國不是很好,政策不善...最好的還是文字,基本上沒有其他暗喻了,成就極大,方方面面都沾點邊,挑不出什麼過錯,就是文了。
劉盈也就正式成為了大漢高宗孝仁皇帝,群臣提議,大漢以孝治天下,往後天子之諡,當以孝先。
這就成為了後來的一個慣例,大漢的皇帝諡號都固定帶上了一個孝字。
劉長接見了諸多前來的郡守們。
主要是詢問他們地方的情況,以及諸多政策的推程序度之類。
“陛下,趙國大臣甚是蠻橫...他們的亭長以討伐盜賊的名義,越界行事,還鞭打了我郡前往阻攔的亭長....我親自上書,趙王卻不曾將人交出來...請陛下為我做主!”
清河郡守嚴肅的坐在劉長面前,憤怒的說道。
上一位那個天天寫奏表詢問劉長無恙的郡守因為功勞而高升,去了夏國,如今的郡守叫徐留,是大漢宋子侯。
徐留悲憤的說道:“趙國如此作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那礦場明明是兩郡之間的,趙王卻獨自霸佔,不肯讓我們獲利,我們的人跑到他們那邊,就無法追擊,而他們卻可以越界做事,趙王還下令給我,讓我派人去配合他們的人去抓捕逃跑的挖礦官奴!!!實在無禮!!臣非趙王之臣,何以聽從他的命令呢?趙相袁盎,欺人太甚,還打壓我郡之商賈...”
劉長頓時皺起了眉頭。
這件事還真的是有點難辦。
“我知道了,這件事,我會派人去查清的。”
“多謝陛下!!”
徐留再次行禮。
而徐留並不是唯一,劉長往後接見的幾個郡守,也是或多或少的進行了彈劾,有的彈劾諸侯王,有的則是彈劾周邊的郡,矛盾不只是在廟堂之中,甚至已經顯化在了地方上,諸侯王和郡守之間出現了很大的隔閡,諸侯國最初是領著郡的,像燕國,麾下就有好幾個郡,可是在如今,按著廟堂的命令,諸侯國下不再設郡,一律為縣,這就使得國郡相同,諸侯王不再凌駕於郡守之上,你治下是縣,我治下也是縣,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呢?
廟堂為了制衡諸侯王,又加強了郡守的太多權力,這導致郡守在地方上變成了龐然大物,不同郡的矛盾也是公開化。
劉長接見這些郡守們,本來是為了推行醫官和啟蒙學的全面化,他也沒有想到,地方上已經出現了這樣的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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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裡,劉長再次召見了趙王和梁王。
兩人坐在他的左右,也不知道劉長為什麼忽然將他們叫過來。
“三哥,五哥...我今日聽到郡守們說了不少事,三哥,你麾下的官吏追捕逃奴,為什麼能公然越界,還敢毆打他郡的官員??”
劉如意憤怒的說道:“是他們私下裡開礦,不願意與趙國合作,還派人鼓勵那些挖礦的跑到他們那邊去,我不派人去抓回來,難道就要容忍他們這種行為嗎?長弟,你放心吧,我定然能為你看好這些奸賊!!”
劉如意說的趾高氣揚,畢竟在他看來,他與劉長是一家人,這個天下是他們家的,而郡守是外人。
而在郡守看來,這些諸侯王才是大漢不安的因素,而他們是廟堂的人,他們才是自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