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幫你來操辦這些,無論是刺史,還是限制王權...當然,我還是更擅長王權這一塊,我在宗室裡,還是頗有話語權的...你想要讓王權達到什麼地步?若是你要讓諸侯王完全成為擺設,大權完全交給大臣,在這一代,起碼還是做不到的,不是說我們不願意放手,而是情況還不允許,廟堂還需要我們這些人,或許再往後三四十年,地方大治,道路四通八達,廟堂的命令可以傳達到任何一個地方,到那個時候,諸侯王就可以安心在王宮裡遊玩,權力出於相....”
“這個我明白,我要推動諸侯國的革新,讓諸侯國與郡一類,權力三分,諸侯王可以督促他們做事,廟堂允許的情況下可以統帥他們迎敵,但是不能再作為一國之君,肆意橫行....並且,要服從派遣的刺史....刺史必須要有資格監察諸侯王。”
“可以。”
劉恆點著頭。
“那需要我做什麼呢?”
晁錯開口詢問道,他不相信面前這位會無條件的來幫助自己,劉恆盯著他的雙眼,“很簡單,事成之後,我要你辭三公之位。”
“我擔任三公,會讓你覺得有威脅嘛?”
“不,大漢目前所需要的是穩步向前,你過於激進,不適合繼續擔任三公。”
“好,若是能辦成這件事,我就上書請辭,不過,陛下是否會答應,那就不好說了。”
兩人就此達成了協議。
與此同時,長樂宮內,趙佗正在跟呂后聊著一些過去的事情,兩位老年人還是挺有共同話題的。
他們談起秦國時的情況,周邊的年輕人恍若在聽天書,完全不能理解那個時代。
“我看南越王是愈發的硬朗了...比當初拜見我的時候還要年輕了很多啊。”
呂后感慨道。
趙佗搖著頭,“怎麼會呢,我長期在南,那邊的情況,您也是知道的,到處都是瘴氣,一下雨,就下的沒完沒了的,我這老骨頭啊,一逢下雨,就疼的無法忍受....當真不知還有多少時日,可恨我這兒子,又沒有什麼才能,才疏學淺...唉,倒是太后,當真是越來越年輕了啊。”
“哪裡的話...如今,我不拄柺杖,已然無法走路...飯量也是越來越少,吃不得一碗米。”
趙佗輕笑著,“還是那張相的身體最好啊,我聽聞,張相如今還能吃肉飲酒,還常常納妾...當真是.,...”
“您也不賴啊,我可是聽說,您在南越,常常與甲士搏鬥,互有勝負...我知道您是有勇力的,當初因為武藝最出眾,故而留在始皇帝身邊保護他,後來出征南越,更是常常以少勝多,手持長矛,徒步衝鋒,斬首數十,一戰而升三爵,無人能擋....”
“南越人都極為驚恐,見到您都不敢再交戰,到如今,您的威名還不曾削弱....”
趙佗臉色一變,急忙搖著頭,“這都是些謠言,我這年齡,如何能跟甲士搏鬥,不過是鍛鍊身體,那些甲士也都是讓著我,怕我受傷而已,不知怎麼就傳成了我與甲士搏鬥...天下豈有年近八十還能與甲士搏鬥的人呢?還是得您,容光煥發....”
一直都在旁聽的劉長終於忍不住了。
“對對對,你們都很年輕,一個力搏甲士,一個幻光煥發,就我老了,手不能提,肩不能扛,咱能不能換個話題?”
兩人的談論頓時就被打斷了。
劉長一把抓住趙佗的手,“既然聊完了,你跟我來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談!”
趙佗就這麼一路被劉長拖拽著來到了厚德殿,劉長鬆開了手,打量著面前的老頭,“阿母還真沒說錯,你還是挺有力氣的,你要是年輕個三十歲,說不定我們還能打過一場...”
沒有呂后,趙佗的臉色頓時就放肆了不少。
他得意的說道:“老夫要是年輕個三十歲,能把你按在這裡打。”
“呵,項羽都不敢說這樣的話!”
劉長頗為不屑,舉起了自己那手臂,高高隆起的肌肉,“看到了嘛?”
“你把老夫從長樂宮拖過來,就是為了給我看這個?”
劉長無趣的坐了下來,“我有事要你幫忙,你要全力相助。”
“老夫在南邊活得太久了,都不知道中原的禮儀已經變成了這樣,找人辦事,還是這般模樣,你乾脆躺在床榻上,就說:趙生,幫我做了這件事...這樣不是更好嘛?”
“晁錯要削王,四哥已經答應要出面了,四哥在諸王裡最有威望,而你呢,是諸王裡最老的那個,年紀都快比得上四個膠東王了...所以,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四哥,跟著他來辦成這件事,只要你們兩人同意了,我想其他諸王就不敢反對了,這件事,我也不會完全交給你們來操辦,我會親自出面,但是具體的事情,還是得你們來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