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信直呼著皇帝的名字,眉頭緊鎖,來者不善,劉長正坐在案前,看到這般模樣的韓信,神色也是驚愕,“師父?出了什麼事?”
韓信卻破口大罵,“你這豎子,好的不學,愣是學什麼...”
他說著,上手就要打,呂祿急忙擋在太尉的面前,劉長也是急,“到底什麼事啊?師父何以如此動怒?”
“那晁錯是怎麼回事?你將大臣當作什麼?用完了就可以丟棄嗎?他雖是個混賬東西,但是這些年為你鞍前馬後,日夜操勞,你不獎賞也就罷了,居然還丟到縣裡為官?你何不賜他寶劍,讓他直接自殺呢?!”
韓信很生氣,臉色通紅,劉長頓時明白。
“哎呀,師父誤會我了...您先坐下來。”
劉長費了好大的勁,才讓韓信坐下來,韓信還在唸叨著,“你忘了我對你的教誨嗎?做君王,要信任自己的大臣,要重視自己的大臣,沒有說用完了就丟棄的道理,這樣的行為,簡直是.....”
看著師父那咬牙切齒的模樣,劉長解釋道:“晁錯是自己上書要去的。”
“嗯??”
“他想當國相,大概是體會到了自己與張相的差距,因此自請去郡縣,師父若是不信,可以去詢問他,朕沒說謊,而且,這件事對他來說,未必就不是好事,晁錯這個人,師父也是知道的,有才能,非常的有才,就是人自私,自負,眼高手低,提政策沒問題,辦事卻連安那個豎子都比不上...他去地方磨礪個十年,去各個縣和郡,等他再次回到廟堂的時候,就是真正的國相之才了,到時候就可以與賈誼為左右相,這難道不好嗎?”
韓信的怒火漸漸消逝,“原來你是這麼個想法。”
“我當初去唐國的時候,阿母曾點評我麾下的舍人,還給了我如何培養他們的辦法,只是那時我急於求成,沒有聽她的話,按著自己的想法來安排,結果他們愈發的極端,成為了快刀,卻不能當張相這樣的中流砥柱...我現在做的就是在彌補當初的過錯。”
“有些道理。”
“那你準備讓誰來擔任御史大夫呢?”
“吳王劉恆。”
韓信居然一點都不驚訝,甚至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,他點著頭,“宗室賢長進朝輔佐,乃是古有的,這也可以,我雖然不清楚這個人,但是聽說過他,都說他是個仁義賢明的君王,評價很高,當初曲逆侯曾說,此人心胸謀略不弱於當今太后...既然讓他來當,那就改天讓他來拜訪我,我有話要問他。”
“唯。”
比起群臣,像韓信這樣一直秉持著春秋遺風的人,反而更能接受對劉恆的任免,畢竟在周朝,宗室在廟堂當官是很正常的事情,不少諸侯都在廟堂裡領過差事,而且乾的也不錯。
韓信接受了這個說法,隨即又問道:“姈呢?她最近怎麼都不來我的府邸了?”
“額...她啊...她阿母帶著她玩呢,改天我讓她過去一趟...”
就在群臣都為晁錯的滾蛋而欣喜不已的時候,一個訊息再次讓他們震動。
國相張蒼上書,請以吳王劉恆為御史大夫。
頓時,長安譁然,群臣沸騰。
連辭官的晁錯都坐不住了,急忙衝向了廟堂。
陛下糊塗啊!!
那奸賊心懷不軌,如何能當三公?!
就在群臣悚然,為這件事而爭論不休的時候,夏王劉賜卻沒能吃上這次的大瓜,他哭喪著臉,死死抱著大哥的腿。
“大哥!!我錯了!我真的知道錯了!你不要讓我去服徭役啊!要是非要去,就讓我去夏國行嗎?!”
“不可以!去隴西!半年,若是不安分,再加時日!”
劉賜擦著眼淚,“可我的好友們都在長安,見不到他們,我整日以淚洗面...”
“你放心,我做主了,讓董仲舒,夏侯賜也陪著你一同前去!”
站在不遠處沒說話的董仲舒當場變色,張開嘴就想說些什麼。
但他是個讀書人,說不出髒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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