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以為,東海王劉禮可擔當此任。”
“嗯???”
劉長一愣,隨即想起了這位東海王是誰,這是楚元王的第三子,在楚王逝世後,他的國家也被瓜分,一部分收回廟堂,其餘的分給了劉郢客和劉禮等子嗣,其中劉禮得到了東海為國,此人生性寬柔,善待百姓,讀書很多,有學問,還會打仗,但是沒有野心,願意放權給麾下大臣,什麼事都不參與,並且總是積極響應廟堂的各種號召,也有著賢王的名聲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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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長有些狐疑的問道:“他不是身體不好嗎?先前幾次病重,在家裡養病,甚至都無法來長安述職...讓他來長安,這不是逼殺他嗎?張相與他有仇?”
張蒼臉色一黑,“臣不敢謀害諸侯王。”
“只是接到他的上書,腹痛病已經痊癒,想要前來長安拜見陛下...故而想起此人可用,此人極為好學,曾召集周邊的胡蠻商賈,跟他們學習各地的言語,在言語上頗有天賦,能講述很多語言...為人德行也很好,還知兵法,曾領著士卒在半個月內平定了東海水賊之患...擔任典客是再合適不過了。”
劉長眯起了雙眼,又看了看一旁的劉恆。
老師這是想要主動為四哥減輕點壓力嗎?作為諸侯王,入駐廟堂,實在是太受矚目,找一個差不多的人,為他分擔火力?
劉長並不懷疑老師的眼光,他說這個人能用,那這個人肯定是可以用的。
他跟這位宗室兄長的交情並不多,不過他那邊治理的倒是不錯,就是國家小了點,否則名聲會更大。
劉長倒是不反對開啟宗室進廟堂的先河,往後諸侯王的地位肯定是越來越低的,推恩令和限權一下,諸侯國在往後謀反的可能性就降到了極點,諸侯國將越來越小,不出五十年,諸侯國跟郡就沒有什麼區別了,諸侯王就會變成傀儡,適當的引進一些宗室裡的賢才進入廟堂,其實對大漢的整體發展也是有利的,不必將諸侯宗室們都當作賊來提防著。
劉長當即就答應了張蒼的請求。
到了下午的時候,劉長已經駕車離開了長安。
三人都與劉長同坐在車內,看著道路外的情況,她們都很久不曾外出了,尤其是曹姝,這些年裡,她一直都是坐穩後宮,幫著劉長安頓大後方,兩人甚至沒有一次是一同外出遊玩的。
忽然想到這些,劉長心裡不免的有些愧疚。
曹姝此刻不安的頻頻回頭,掛在嘴邊的還是那未央宮裡的事情。
“良這不喜歡吃飯...方才出來的時候交代過了嗎?要督促他吃飯的...不督促他就不吃...”
劉長伸出手來,緩緩握住了她的手。
道路兩邊的風景很美。
春意盎然,處處都是鳥語花香。
這氣候不算太冷,也不算太熱,開啟了車簾,車內無比的清爽,遠處都是鬱鬱蔥蔥的綠色,偶爾能看到幾個身影,穿行在遠處的田野裡,劉長並沒有選擇寬敞便捷的大路,反而是選擇走這些鄉間的小路,能穿過很多村莊,在萬物復甦的季節裡,鄉間的氣味都帶著春意,令人愉悅,劉長只覺得神清氣爽,敞開了車簾,後仰著箕坐,風輕輕吹佛而過,劉長開心的哼起了小曲。
路過鄉野,劉長便讓呂祿停車。
自己站在樹蔭下,感受著那徐徐清風,跟呂祿閒談著,而那三人則是聚在一起,笑著交談著什麼,時不時去看生在路邊的那些花花草草,曹姝倒是很平靜,依舊是貴氣凌人的模樣,倒是樊卿,已經開始蹦蹦跳跳的,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的母,雍娥和樊卿玩的不亦樂乎,又想要走進小溪裡,曹姝只是搖著頭,站在一邊,輕笑著看她們玩耍。
此處的百姓,看到這般浩浩蕩蕩的馬車依仗,心裡也是有些害怕。
官吏們前來拜見,呂祿便出面,說是建成侯的家人。
劉長偶爾也會找來當地的農夫,詢問當地的情況。
對免稅的制度,百姓們是非常開心的,那些農夫們說起免稅的時候,看向長安的方向是再三叩拜,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激動。
“老夫活了七十歲,是這裡最為高壽的人,這一輩子,都從未聽說過有免稅的皇帝...當今的聖天子啊,那是真正的聖人啊...知道我們交不起稅...”
老人說的很激動,情不自禁的擦拭起了眼淚。
“放心吧,往後肯定會更加好的...算賦也會降低的...總有一天,只要繳納很少的稅賦,其他糧食就可以留下來自己食用。”
劉長說著,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旁的呂祿。
“這稅賦改革還是很有必要的啊...就應當按著收入來繳納稅賦...像這四十抽一,已經是很低了,可這些底層百姓一年的收成本來就不多,還要將糧食拿出來折算算賦,繳納其餘雜賦之類的....那還真的剩不了多少糧食...對你這樣的人,應當收高點的稅,對底層百姓,應當設立一個標準,低於標準的,就不徵收稅賦,高出標準一點,就多收一點....用你們這些人來彌補這些底層。”
呂祿一個哆嗦,“現在收的還少嗎?劉公就光盯著我們這些人收稅...您還準備增加??”
“你一個人的收入能頂的上一萬個這樣的底層百姓,或許都不止,不收你的收誰的?讓你跟他們按著一樣的規制繳納稅賦,或者公平,但是不公正。”
“我過去就想推行消費稅....張相卻說不妥。”
劉長撫摸著鬍鬚,“這次回去後,還是得在稅賦之事上多用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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