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毋生之所以被派到這裡來,就是為了所謂的分配問題,運河修成後對各郡國的作用不同,而分佈情況也不同,出力肯定也不同,總不能讓一個小郡跟長沙國出一樣的人力和物力吧?因此,胡毋生這一路走來,所遇到的諸侯王和郡守,都是不太好對付的,大家都想著少出點力,將自己的徭役弄得輕一點,不要影響麾下的百姓,然後成果多一點,最好能在自己治下多修幾條,甚至有人希望能以自己為主來修建。
而像長沙王這樣,乾脆利落的讓他們去修,對其他不管不顧的,還是頭一位。
劉友聽到他的話,再次點點頭,“寡人知道了,長沙國會遵從廟堂的詔令的。”
“這件事,你們與灌相商談好就可以了。”
眾人看向了灌嬰,灌嬰看起來也沒有太在意這些事情,他大手一揮,“大王都開口了,我也一定會照辦,你們儘管吩咐就是了,對這些事情,我們也不擅長,就勞煩你們了。”
胡毋生等人喜出望外,紛紛拜謝了長沙王和灌嬰。
他們提出要在當地檢視情況,灌嬰就叫來一個人帶著他們去各地檢視,而劉戊卻沒有跟著他們一同離開,留在了這裡。
在眾人離開後,劉戊方才開口說道:“仲父...我知道您的性格,您不是個好爭的人,但是在這種時候,若是表現的太過忍讓,難免會讓其餘郡國覺得您軟弱可欺,到時候他們就會想著少出力,讓您多出力的想法,怕是對長沙國不利啊...您最好還是略微詢問一下程序和修建完成後對長沙國的成果...我倒是不怕別的,就怕其餘郡國會讓您吃了虧...”
劉友笑著回答道:“無礙的,長沙國和其他郡國,都是大漢的領地,哪有什麼吃不吃虧的說法呢?長沙國這些年裡得到了廟堂的不少扶持,陛下想要做成這件事,我們就該用全力,成果不分郡國,這有什麼呢?”
劉戊頓時就說不出話來,這些話放在廟堂的角度是絕對沒有問題的,可是放在長沙國的身上,卻有點用自己的力量扶持外地的嫌疑,實在不好說什麼。
看著他抓耳撓腮的模樣,灌嬰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這一點,你就不必擔心了,首先啊,這長沙國,夾在南部諸多郡國之中,有地理之便,南國各地的交通便利,經濟發展,這對長沙國是有大利的,沒有什麼壞處,長沙國體量大,若是能幫襯他們一二,將來的回報定然不少...其次,周圍的郡國,絕對不會輕視長沙國,更不會覺得長沙國軟弱可欺,來佔我們的便宜...”
劉戊好奇的問道:“為何?”
“因為有我在這裡啊。”
“就南邊的這些郡守國相,哪個不是我過去的麾下?他們敢覺得我軟弱可欺??那便是失心瘋了!”
灌嬰的大嗓門震得殿內都傳著迴音。
劉戊頓時醒悟,“受教。”
“戊啊,你難得來長沙國,就多陪我幾天,我這裡許久都沒有客人前來....你也得給我講一講長安的情況...”
劉戊苦笑著說道:“仲父,我還要去考察各地,怕是不能在王宮裡久留,不過等我檢視完情況,一定會過來多住幾天。”
劉友也不好再挽留,送走了劉戊,灌嬰感慨道:“我記得當初這位楚太子,為人桀驁不馴,惡名昭著,沒有想到,如今也成長為了翩翩君子,還有了堪輿的學問。”
“大概是因為長弟的緣故吧。”
“不管是因為什麼,反正這種變化還是挺不錯的,這運河更是好事,大王方才應對的很好,對長沙來說,無論修建在哪裡,只要能修建完成,我們就一定能從中獲利,南越和吳國這些年裡做海外貿易,掙了不少啊,若是我們也能從長沙國前往海外,分他一杯羹...那對長沙國的好處是不可限量的,我會全力配合,儘快完成這些工程,到時候,還可以幫著鄰郡來做成這件事...大王不必擔心。”
“好...一定要辦好。”
劉友喃喃著,忽然想起了什麼,開口說道:“還有一件事,我聽聞,不少百姓的家距離縣學很遠,每逢大雨,橋樑就被淹沒,常常有學子落水的情況....”
灌嬰有些意外,看向劉友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。
“這是何人告知大王的?”
“是寡人詢問民間老丈所得知的...我想在國內修建高大穩固的橋樑...”
灌嬰有些激動,就好像是自家所養的孩子忽然長大了一般,這可是長沙王登上王位後下達的第一個王令,他連著說了好幾聲的好。
“大王,臣現在就去安排這件事,儘快在各地修建高大穩固的橋樑,完成大王的吩咐!!”
當灌嬰走出王宮的時候,甚至因為開心而輕聲吟起了曲子。
幾個官員很是驚訝,不知國相為何如此開心。
灌嬰大聲說道:“大王有令!!修橋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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