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長也不客氣,拿起來就往嘴裡塞,嚥進去好幾塊肉,然後含糊不清的看向了面前的兩人,疑惑的問道:“不過,絳侯為什麼會在這裡啊?”
周勃皺了皺眉頭,正要解釋,韓信卻先開口說道:“是我將他叫來,詢問了些事情。”
劉長好奇的問道:“詢問什麼事情啊?”
“詢問他被毒死的羊是否能吃!”
劉長嘀咕著,也沒有再追問。
正好看到低著頭憋笑的劉安,劉長勃然大怒,“豎子!還待在這裡做什麼?領著你那門客去給人道歉!然後將你麾下的門客都給我安排出去!再發生門客鬧事的情況,我先打斷你的腿!”
劉安離開了,周勃也跟著一同離開了。
府內就剩下了師徒兩個人,到這個時候,韓信方才說道:“周勃心裡不太願意待在長安教書...他還是想要外出作戰。”
“但是這廝似是失心瘋了,覺得自己要奉高皇帝的令來協助你,將心裡的想法都給藏了起來。”
“呵,他要是真心來輔佐我,就不會來找您訴苦了。”
“他並沒有找我來訴苦,先前李左車告訴我,這廝在兵學裡愈發的積極,賣力的教授弟子,我覺得有些不對,才將他叫來詢問,他還是沒有明說,但是我能看出他的心思....他這樣的人,是閒不住的。”
劉長沉默了會,“作為大漢第一名將,其實我也能理解他,很多時候,其實我也很渴望戰場,待在這長安,反而是讓我很受拘束...張相在辭官的時候,曾告訴我,無論是求學還是為官,都不是他所願意的,都是因為他人的緣故...我也很能理解他,因為我自己也是,若是可以,我還是希望能在唐國當一個諸侯王,滅掉塞外的所有敵人,戰至死。”
韓信只是撇了撇嘴角,不做理會。
劉長說道:“說起周勃的事情,我發現將軍們大多都是如此,都不願意安心在家裡,也不知是習慣了軍營,還是因為渴望功名,反正沒一個是能閒的住的....對了,師父,我忽然發現,你是個例外啊,所有的將軍都請戰,你卻一點都不在乎,也從來不說什麼渴望戰場的話,這是為什麼啊?”
韓信打了個哈欠,“我為什麼要渴望戰場啊?”
“建功立業??”
“我也沒什麼不甘心的...若是有敵人,我去收拾了便是,其餘時日,便待在家裡,那軍營有什麼好待的....也就你們這些沒什麼才能的,才會整日胡思亂想,家裡多舒適啊。”
“這人啊,該打仗的時候就得一心一意的打仗,不打仗的時候,就做點讓自己愉悅的事情,哪有死在軍營裡的道理?”
聽著韓信的話,劉長只是搖著頭。
“難怪能被稱為仙呢...果然沒有取錯的外號。”
“外號當然沒有取錯的,對吧?野彘?”
劉長大怒,“這個外號到底是誰給我取的?!”
“是你阿母。”
“那是誰傳的?!”
“是你女兒。”
劉長掙扎了片刻,長嘆了一聲,放棄了反駁。
........
“殿下...”
王恢雙眼通紅,跪在劉安的面前,手裡還拿著佩劍,要對準自己的脖頸,劉安的手死死抓住他的手,讓他無法動手。
“殿下,我自知給您招惹了這般大的麻煩,我絕對不會讓您受辱,我願意以死相報!”
王恢是最近才成為劉安的門客的,這位出身燕國的小吏,因為政績太過突出,從而進入了劉安的視線,劉安在與他接觸後,發現此人文武雙全,因為生活在燕國,知道很多部族的言語,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,就將他收為門客,準備讓他在兵學裡深造,將來能在外部卿任職,成為自己用以對外的一把好手。
這位也是運氣不好,先是因為路程錯過了兵學的第一次考核,然後跟著其他門客吃飯的時候,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。
有人吃醉了酒,開始大聲的開著各國的玩笑,忽然就說到了燕國,自然就是要說起燕人喜歡用妻來招待客人,妻妾不分,沒有華夏禮儀這樣的笑話,都是些帶顏色的笑話,什麼燕國人的孩子最後都會愈發的像自己最好的朋友啊,什麼燕人外出三年,喜得三子啊,說什麼燕人不愁無後啊,別人聽著只是哈哈大笑,而王恢聽到這個,哪裡能忍,當即就與那些人打成了一片。
這些都是些太學生,說起來也有些武藝傍身,可是面對自幼在邊塞長大,跟胡人家的孩子打成一片的王恢,他們顯然就不是對手,被王恢一頓毒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