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閣下有所不知啊,我這空有才能,卻遇不到能提拔我的明主,故而隨意做了幾首賦,來表達這懷才不遇之心,倒是令閣下見笑了,當今這廟堂啊,唯獨奉承之小人能居高位,卻無真才實學君子的落腳之地....”
那士人感慨道。
劉長臉色一變,隨即看向了那個年輕人,堅決的說道:“我聽明白了,我這個人略懂文賦,我來給你解釋一下他這兩句的內容吧。”
那吳人鬆了一口氣,年輕人也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來。
劉長隨即說道:“他這兩句啊,是說你這樣的北人總是嫉妒他們這些南邊的賢才,卻不知道他對你們的不在意,他願意舒展手臂來抽你們這些北地人,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吉祥兇禍!!”
“他就是在罵你呢!入了他!!”
那年輕人一聽,哪裡受得了這個,舉起手來就要打,遠處有幾個年輕人聽不下去了,大聲呵斥道:“放肆!安敢如此欺我士人?!”
看著他們就要來圍攻那年輕人,劉長大怒,捲起了袖子,直接加入戰場,“你打你的,我打我的,還能讓這些腐儒在這長安大發牢騷不成?!”
當縣衙士卒趕到這裡的時候,幾個士人早已趴在地上,疼的直哼哼。
為首的官吏大怒,當即下令要捉拿這些人,可當他看到了為首者的時候,雙腿一軟,險些跪在了對方的面前。
張縣丞有些絕望的看著面前的皇帝,他當然是認識陛下的。
劉長卻大聲說道:“長安劉老七在此,安懼你們這些奸賊?!”
圍觀的百姓們大驚失色,劉老七的名聲在長安還是有的,眾人議論紛紛,而縣丞也知道了陛下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,直接將他們全部都帶往了縣衙。
被士卒們圍著,走向了縣衙,那年輕人的臉上滿是感激。
“多謝這位壯士相助,早聽聞長安人熱情俠義,今日方才知道,此言不虛啊!”
年輕人又急忙說道:“哦,還不曾告知您,我喚作李息,乃是北地國鬱郅縣人...”
“哦,你身手倒是不錯,是做什麼差事的?”
年輕人有些苦澀的說道:“我是來兵學參與考核的,奈何,途中遇到了賊寇,耽誤了時日,等我來到了長安,兵學考核早已結束了...如今就在這長安,也沒有什麼差事。”
“兵學?你讀過兵法?”
“我十五歲的時候就曾往唐國軍中服役,立過軍功,後來北地郡設國,我就回了家...家傳有兵法,也曾讀過不少...”
劉長恍然大悟,哦了一聲。
而不遠處的那個文士,此刻卻捂著自己烏黑的雙眼,不斷的給官吏告狀。
“那年輕人是無知,而那個壯漢,是個惡人,他扭曲了我的文賦,教唆那後生來打我...請您千萬不要縱容這樣的行為,一定要從重處罰他!”
張縣丞只覺得頭皮發麻,看在同為讀書人的份上,他低聲提醒道:“說話不能如此武斷,其中定然有什麼緣由,不必多說。”
“還能有什麼緣由?此人大惡,若不是他,根本就打不起來!全都要怪此人,如此惡人,我平生未曾見過!!”
這位文士一路走在謾罵,當他們來到縣衙的時候,沒有了外人,張縣丞也就不再隱瞞了。
他直接朝著劉長行了大禮,“陛下!!”
他如此乾脆,大概也是怕那位文士說出更加嚇人的話來。
眾人紛紛行禮拜見,李息直接就懵了,這位熱心的壯士,是大漢皇帝??
他長大了嘴巴,只是茫然的看向劉長,甚至都忘記了行禮。
而那位一路都在謾罵的文士,聽到這麼一句,也是猶如晴天霹靂,渾身都被定住了。
劉長冷笑了起來,“你還挺護著他的啊?”
劉長大步走到了那文士的面前,低下頭來,質問道:“現在知道為什麼要揍你了吧?”
“懷才不遇?各地的考核就不曾斷過,每年都有,你幹什麼去了??若是無法透過考核,便是去邊塞從軍,也能混個前程,倒是如你這般的,沒有什麼可以可以施展的才能,整日高談闊論,憤世嫉俗,覺得自己才華無雙,你倒是告訴我,除了會寫幾篇文賦,你還有什麼才能?會打仗嗎?會治國嗎?能治經典嗎?”
“臣...臣...我...我...”
這位文士支支吾吾的,臉色通紅,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“廟堂諸公,哪個不是憑藉著功勞做上高位的,若是你還知道些羞恥,就莫要再寫這樣的無用文賦,去做些對國有用的事情吧!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寫文來嘲諷廟堂,暗諷朕,朕非將你丟進鼎裡分食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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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長冷哼了一聲,就讓士卒將這個文士給趕了出去。
士人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裡,而另外那位年輕人卻是手足無措的看著劉長,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