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清搖著頭,“比不得廟堂諸賢。”
眾人吃飽喝足,再次開始朝議,王高等人也暫時遺忘了方才的事情,開始講述起教化與開墾的事情。
劉賜眯著雙眼,聽了許久,對他們的想法都沒有給出任何的建議。
等到眾人說完之後,劉賜方才說道;“那當地牧民的事情呢?他們放牧可曾遇到什麼困難?可需要商路?可需要工具?”
眾人一愣,那些部族首領此刻也是懵了。
劉賜看向了他們,認真的說道:“你們可以說說自己的情況。”
首領們對視了幾眼,還是有人站起身來,說道;“大王...這地域劃分有問題,有的部族牲畜極多,卻被劃分到很貧瘠的地方,導致牲畜吃不上飯,又不許我們離開自己的領域,而有些部族牲畜不多,卻分到了很大的領地,還有水源的問題,我們領地內水源不足,還不許我們離開....”
劉賜點點頭,“好,這是一個大問題,諸君想一想,該如何解決呢?”
群臣們面面相覷,董仲舒再次起身,“大王,可以按著部族的規模來劃分,並且對領地不要限制的那麼死,遊而牧之,豈能將人釘死在一處地界呢?這是不合乎道理的....”
“可以,你們還有什麼問題?”
首領們很是驚訝,隨即,他們一一起身,說出了自己的訴求。
有人說天氣太過寒冷導致大量牲畜被凍死,劉賜認為群臣當想辦法保障其供暖。
有人說部族內物資嚴重不足,有些東西很缺乏,無法進行貿易,劉賜認為該安排商賈,讓各地都能通暢的進行貿易。
有人說道路上賊寇太多,劉賜認為要設立巡邏隊。
眾人一一說出了問題,劉賜與群臣們一一想辦法解決,說出了大概的解決思路,朝議的性格似乎在發生某種變化,大臣們不說話了,那些首領們反而是不斷的開口,眾人一同商談,劉賜也是從獸醫,供暖,水源,貿易,乃至醫治等方面入手,很快就查明瞭一系列的問題。
王高等幾個大臣有些坐不住了,提醒道:“大王,當下夏國還是要依靠著廟堂的救濟,應當以教化和開墾為主,儘快做出些成績來....”
劉賜再也忍不住了,當即呵斥道:“難道夏國除了教化和開墾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?夏國的百姓都是我的子民,不想著如何讓他們過上好的日子,卻只想著完成自己的抱負,實現自己的政績,完全不理會事實,不想著真實的情況,難道你就是董仲舒所說的小人嗎?!來人啊,將這廝給我拉出去斬首!!!”
王高大驚失色,頓時就有騎士進來,拉著他就要外出,幾個大臣急忙起身來求情。
其中就包括盧他之和傅清。
劉賜板著臉,還是很憤怒的模樣。
夏侯賜不知何時拔出了佩劍,站在劉賜的面前,看著群臣,大聲呵斥道:“爾等是要勾結起來謀反嗎?!”
夏侯賜這麼一開口,那些部族首領紛紛站起身來,隱約將那些大臣們圍了起來,手都抓住了自己的刀。
傅清趕忙開口說道:“大王,請看在王公這些年的功勞上,饒恕了他這一次....”
公羊壽也急忙說道:“王公只是無心之言...”
劉賜冷笑了起來,看了他們許久,方才說道;“也罷,那就放過他,只是我大夏廟堂,容不下這樣的人,來人啊,將他給我流放到長安去!!”
“嗯????”
群臣都有些懵,董仲舒此刻也懵了,急忙說道:“大王...長安不是您的治下,如何能流放到那邊...”
“我的意思就是交給阿父去!我不需要!”
劉賜說著,就讓騎士將王高押解了出去,群臣皺起了眉頭,其實王高在夏國也做了不少的事情,他們還想要求情,只是傅清搖了搖頭,制止了他們,傅清心裡明白,這是夏國要走向新局面的第一步,而王高實在不該在這種時候跳出來...其實教化與治理根本就不是對立的,甚至是相輔相成的,應該是一同進行的,奈何啊,這些高傲的學問家們,總是喜歡扯上幾句,表現自己的不同尋常。
這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,就是因為這些年裡,自己對他們一直都很縱容,故而讓他們都忘記了王權的強大。
諸侯王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實權,可惜,這裡是夏國。
這夏王,絕非是一個軟弱的君王。
朝議從此開始變得很順利,眾人再也沒有起身質疑劉賜的決定,而今日這一番操作,使得劉賜徹底得到了當地人的擁護,盧他之笑而不語。
不愧是最像他的兒子啊。
在這個月,王高從夏國被流放到了長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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