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個月,蜀郡忽然湧來了大量的奏章,彈劾郡守陳買。經過陳買上次的釣魚,蜀郡的官吏們都變得非常耿直,生怕這又是釣魚,完全沒有敢奉承他的,只要陳買做錯了一件事,都要上書來表明自己的態度,就是給陳買看,我們都是直臣啊,不是阿諛奉承的小人,你可不要亂來呀!
陳買的這個釣魚確實讓蜀郡吏治清明,湧現出了一大批的直臣能吏。
可問題是,這些人再也不敢無條件順從他了,總是上書彈劾,反正就是要時刻證明自己是直臣。
故而劉長對蜀郡的彈劾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可在這個月,彈劾陳買逼迫百姓造反的事情卻不斷的出現在了尚書,晁錯都有些坐不住了。
按著這些人的說法,陳買為了獲取軍功,有意的逼迫西南夷,然後以謀反的名義對他們進行殘酷的鎮壓。
熟悉陳買的劉長,心裡是明白陳買並非是這樣的人。
他搶什麼軍功啊,他生來就是大漢徹侯的第一繼承者,還需要為了一點軍功去做這樣的事情嗎??
張不疑認真的說道:“陳買治理蜀郡,用的是強硬的律法,無論是修建馳道,還是執行廟堂的其他命令,蜀郡都是最快的,陳買為人強勢,手段殘酷,故而當地官吏都不喜他,這些彈劾,也就未必能當真。”
“陳買難道沒有給陛下上奏嗎?”
“沒有,他只是上書告知朕,說有人拒絕執行廟堂的命令,已經被他所處死。”
“繡衣也沒有傳來什麼有用的訊息,就是說有人跟官吏對峙,然後陳買帶著軍隊將這些人殺死...”
張不疑眯了眯雙眼,笑著說道:“陛下,臣明白了。”
“哦?你明白了什麼?”
“陳買使得蜀郡吏治清明,先前他誅殺了那麼多勾結商賈,奉承自己,不幹實事的官吏,使得其他官吏都不敢親近他,在這些時日裡,蜀郡的彈劾何其多也,陳買先前曾上書,說當地的官吏們賣直,故意與自己頂撞,指責自己....”
劉長忍不住笑了起來,陳買也是咎由自取,這廝剛上位的時候,故意裝成紈絝老六,看清群臣的真實模樣後,就將那些無腦服從的人都給罷免了,又重賞了那些原先能保持自己的想法跟陳買作對的人,這才導致蜀郡的官吏們養成了愛抬槓的習慣,可後來,當陳買下達正確命令的時候,這些人也想著要去槓,不是很配合。
陳買是個很急的人,做事都很雷厲風行,而麾下一群槓精,總是求穩,各抒己見,縱然陳買也有些吃不消了。
他一手養出了諸多的“周昌”,這些“周昌”裡有的是“真周昌”,有的只是害怕被陳買當成“張不疑”的“假周昌”,反正麾下週昌太多了不是什麼好事。
“請陛下現在就派人去訓斥陳買,當眾指責他的行為,停他一年的俸祿,嚴肅的告訴他:這次升遷的機會將因為這件事而不復存在。”
張不疑笑著說道:“這些人是巴不得讓陳買早點離開呢,若是知道了這件事,他們哪裡還敢不配合,往後只怕心裡再厭惡,也得咬著牙先配合,爭取早點讓陳買高升....”
劉長忽然笑了起來,讚許的看著張不疑,“你這廝可以啊,兩篇奏表,就能看出這麼多??”
“臣跟隨了陛下這麼久,耳濡目染,這身上怎麼也得沾染點陛下的才氣啊!”
“哈哈哈,那你去讓晁錯去回批吧!”
“唯!!!”
劉長心情不錯,哼著曲,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長樂宮。
太后正在跟雍娥聊著什麼,身邊各自躺著兩個小傢伙,正是劉良和劉賜。
隨著一聲祖傳的高呼,劉長成功的弄醒了兩個剛睡下的小傢伙,兩個小傢伙啼哭了起來,雍娥手忙腳亂,好在還有宮女,安撫好了兩個孩子。
《控衛在此》
雍娥帶著孩子們進了內屋,劉長只是尷尬的撓著頭。
呂后複雜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豎子,“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....”
“咳咳,阿母,朕今日又辦成了兩件大事!”
劉長卻完全不在乎阿母那嫌棄的目光,直接坐在了她的身邊,認真的講述道:“朕一直都在想,我大漢自從建立之後,除卻在匈奴戰事,其他時候,都是由他國的商賈使者前來,才能得知外部的情況......”
“所以朕今日就接見了馮敬和王恬啟兩人.....”
“然後就是蜀郡的事情,那邊上奏,朕一眼就看出來了....”
劉長熟悉的來了一招佔為己用,隨即說道:“群臣聽聞,那都是讚不絕口,他們都驚呆了,周昌更是連著拜了三次,高呼大漢萬歲,說有朕這樣的君王,何愁大漢不興啊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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